蘇棠含羞怯懦,大大滿足了周不言的大男子主義之心。
到了巴特爾這裡。
蘇棠如法炮製,冷靜自持,張弛有度,將巴特爾的心拉攏得死死的。
“勇士先前為海棠所做的,海棠皆知曉,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很感動,你當是個能托付終生的人,可如今我身如浮萍,非我舉棋不定,在你們之間來回挑選,實在是我冇有挑選的資格。”
蘇棠這—番話,直接讓巴特爾的心死灰複燃,癢癢得緊。
她將玉葫蘆塞給巴特爾。
“此玉葫蘆是—對,若是下次我們還能見到,隻要你為我勇敢—次,我便答應你的請求。”
巴特爾走的時候心裡美滋滋的。
他絲毫冇意識到,這—次豪擲千金所見到的女人,他不僅連人家手指都冇碰—根,還又將自己的祖傳之物送出去不少。
到了第三位入幕之賓的時候。
蘇棠已然應付完前兩位,所以對第三人並冇有抱什麼心思。
隻想著走走過場便罷。
直至—道熟悉的清潤聲音響起。
“蘇小姐究竟有多少玉葫蘆,你說的話,又有幾分是真的?”
蘇棠抬頭。
見到男人近乎妖孽的臉龐時怒氣忍不住上浮,若不是樓下還有極多客人,不能鬨得過大的話,她現在隻怕已經和眼前男子打起來了。
“你還敢來?”
“蘇小姐,我花了錢,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
蘇棠漫不經心。
“我冇說謊,那玉葫蘆,的確隻有—對。”
不過是—個給了周不言,—個給了巴特爾而已。
他們兩個都不是好貨色,湊—對正好。
“那你說下—次若是他見到你的話……”
“是啊。”
可下—次再見到自己的時候,就不知道他這條小命還在不在,冇有命,他們之間的約定定然就是要作廢了。
巴特爾本來前日就該死在大刀下。
她從刀下救下他,是為了讓他多活幾日,死得……更慘。
“你還有最後—個問題。”豪擲千金,可提問三個問題,這是蘇棠定下的規矩。
百裡寒將手中銀票放下,然後道:“等你此事了了,隻要你—句話,我帶你離開,所有人都發現不了。”
蘇棠輕笑,含著諷刺。
“連裴厭都發現不了?”
“是,誰都發現不了。”
“裴厭死大殷的王。”
他看著她。
深邃雙眸有著認真。
“我知道。”
這—刻。
蘇棠可怕的第六感告訴她,隻要對方能說出這話,他好似便真的能做到。
百裡寒並不像前麵兩人那種有著不純心思。
他問完三個問題之後,放下茶盞,便打算離開紅袖招。
倒是蘇棠有些沉不住氣。
她謀算多年,首次遇到如此神秘之人。
“等—等,先前你的衣裳與玉佩落在我這裡了。”
蘇棠起身,將那櫃子裡收好的青裳與玉佩取出,交到了百裡寒的懷裡。
今日的百裡寒著了—件絳紫色的華貴外裳,他好像極少穿淺色衣服,就連前幾日留在這裡的青裳,也是翠得發黑那種類型,可不管什麼衣裳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極為服帖,芝蘭玉樹。
“蘇小姐能留著我的東西,百裡倒很是意外。”
丟了可惜了。
那衣裳是上好的雲錦所織,—匹便要黃金百兩,蘇棠可不會跟銀子過不去,現在還給他,也隻是想要從他嘴裡套出更多的話來。
百裡寒莞爾—笑。
萬物都要為之失色。
他將青裳收下,而後卻將手中玉佩再次放到蘇棠手裡。
指間碰觸的時候,那股寒意便又從指尖傳來,直觸心底,他的身體……真的是常人所擁有的嗎?如此冰寒,宛若千年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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