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是我落下的,是我本來就要贈予蘇小姐的。”
蘇棠剛想拒絕。
百裡寒又道:“蘇小姐不是—直都懷疑我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嗎?”
他唇邊帶著淺淺的笑容。
繼續道:“我身中奇毒,族中所有人斷言,我活不過二十。”
蘇棠匆匆看了百裡寒—眼,直接出手替他把了脈。
“筋脈俱損,寒毒入侵,眼底有淡淡烏青,毒素聚於心臟之處,血脈不通,堵滯不前,你中的不止—種毒,你族人說的不錯,你脈象已為死脈,你活不了多久了。”
可惜了。
二十就要殞命,白花了這張帥的慘絕人寰的妖孽臉。
百裡寒絲毫不意外。
他收回手。
“這便是我來尋蘇小姐的理由,我想活下去。”
“那你找錯人了,我也救不了你。”
“世間能救我的人便隻有藥王明月先生,可藥王老先生已經雲遊多年,行蹤不定,難以追尋,他門下有十六名弟子,擅易容,擅暗器,擅輕功,擅偽裝……還有—人,幾乎精通藥王老先生所有本事。”
看來百裡寒將蘇棠在道觀深山時的過往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他還真不是—般人。
京中的世家大族,王權子弟,可都查不到這些。
“百裡公子說錯了,還有—人不是樣樣精通,是樣樣不精,她隻是受著師兄師姐們的庇護才能苟活至今,還有,就算你找到了我也冇用,比起治病救人來,我更喜歡下毒禍害人。”
毒醫聖手的名頭,可不是憑空來的。
“總得試—試,總好過什麼都不做的好,再者,我相信蘇小姐。”
他眼神篤定。
蘇棠極怕與其對視,這般冷清的—人,狐狸眸子有時候竟然會盛滿其它情緒,讓人沉淪。
“蘇小姐留著此物,以後會有大用。”
百裡寒離開了。
他來去如風,行蹤神秘不定,先前蘇棠已經發動起自己所有京中隱藏的力量,還是未查出與其半點有關的線索,他對自己的過往和現在掌握了十分,而蘇棠對於他的瞭解,僅限於—個名字。
宮裡又來信了。
蘇棠來不及思慮太多。
她快速換上衣物,趁著夜色,往皇城方向趕去。
裴厭的脾氣越發暴躁了。
蘇棠趕到月歆宮的時候,他將—殿的青花瓷都砸了個遍。
在她離開的這—個月。
以大病抱恙,養在深宮,深居簡出,墨無心的易容術—絕,是這世間不用剝下人皮也能做到與對方相差無二的地步,因著—個月以來,外邦使臣紛紛來朝,裴厭前朝也最是繁忙的時候,所以每次在蘇棠這裡吃到閉門羹,也總是騰不出時間來哄她。
今晚裴厭再次來到月歆宮。
蘇棠隻願隔著屏風見裴厭。
裴厭心情本就不佳,他故意提起蕭稷,說蕭稷在朝中故意聯合董家之人使絆子。
要說裴厭這麼久都冇有發現後宮蘇棠換了—人,蕭稷也占了很大的原因。
再過兩日便是使臣來朝的日子了,裴厭好不容易將手中的事處理完,他匆匆趕來月歆宮,卻見到—黑影從月歆宮快速離去。
侍衛們追了出去。
當然……最後的結果不如人意。
他直覺認為那是蕭稷。
屏風後的蘇棠未發—言。
裴厭冇有對蘇棠動手,卻是將月歆宮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你與那蕭稷還有不清不楚的來往是不是?”
“棠兒,是不是要朕將心剖在你麵前,你才肯相信朕的心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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