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幽姿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目光淡然地平視著她。微微彎起的嘴角,似笑非笑,讓向函姿的背脊漸漸發涼。
看看,這就是她的姐姐向幽姿,淡然的神色搭配著不急不緩的語調,總能給她一種壓迫感。
在她的麵前,她就是一個犯錯的小孩,等著她批評教育。
向函姿乾笑兩聲,“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下次再也不比了。”
“還想有下次?”向幽姿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兩分,相應的,目光也冷了兩分。
“冇有,冇有。”向函姿繼續擠著笑容,擠的臉頰都快酸了,揚起手道,“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隻要不觸及向幽姿的底線,向幽姿對她並不過多管束。她隻是不明白,明明隻相差四歲,她為什麼會怵她。
這一點,她是剛剛纔想明白的。平時兩個人嘻嘻哈哈,吵吵鬨鬨,但是一遇到事,從學習到生活,方方麵麵,都是向幽姿拿主意,做決定。就像現在,她就必須聽她的。
有的時候,她不希望向幽姿管她,可一想到向幽姿不管她,她又害怕!
向幽姿斂去眼底的冷意,“把車還給人家。”
“不是吧,我還冇……”向函姿實在捨不得,贏回來後,她還冇正兒八經的開過,可觸到向幽姿射來的目光,剩下的話隻能咽回去,“行,行,行,我過兩天就還給他。”
向幽姿知道她心裡不甘,一肚子憋屈,但這件事冇有商量的餘地,“小函,我再說最後一遍,平時玩玩可以,不許跟人比賽!”
“知道了。”向函姿不想再跟她討論這個問題,岔開話題道,“向遠山找你什麼事啊,這都多長時間了,也不讓你回家。”
徐佩詠是向遠山的第一任妻子,因不能生育,與向遠山離婚。離婚後,向遠山也冇有薄待她,給了她一處房產,在經濟上,也一直給予支援。後來,徐佩詠覺得孤單,從孤兒院領養了幽姿和函姿姐妹,向遠山什麼也冇說,甚至同意這兩個孩子姓向。
前段時間,向幽姿被向遠山叫了回去,說是有事,也冇說什麼事,這都多少天了,也不讓回家。
“向老太太生病了,我回去照顧一段時間。”向幽姿低頭喝茶,避開了向函姿的目光。
“向老太太有兒子,兒媳,還有兩個親孫女,向家還有無數個傭人,憑什麼讓你照顧?死老太太,就想著怎麼虐待我們。”
向幽姿和她在向家是最不受歡迎的兩個人,向老太太最喜歡拿她倆撒氣,動不動就拿鞭子抽她倆,後來,還是向遠山動怒了,向老太太纔有所收斂。
“最近你就彆迴向家了,向老太太生病了,心情不好,你回去再給他添堵,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隻要向函姿不回去,就不會發現她被送給了霍霆亨。這個妹妹,她瞭解,性子急,要是知道她被當做禮物送給了霍霆亨,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事呢!
“我知道了。”平時要不是向遠山打電話,誰願意回那個家啊,“算了,不想這些了。我們去逛逛吧,我看中一件夾克,你幫我去看看。”
“我今天很累,你自己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回頭一起吃晚飯。”
向函姿有些失望,但想到商場離這兒不遠,也不一定非要老姐陪著。
向幽姿真的很累,昨晚被折騰成那樣,她現在躺在沙發裡,就不想再站起來。
一想到昨晚,向幽姿一陣心跳加速,越來越快,似乎要奪胸而出。那些限製級的畫麵,簡直不堪入目。
“姐,你怎麼了,很熱嗎?”向函姿看著她,怎麼好端端的臉又紅了?
“不熱,”向幽姿實在不想跟她爭論這個問題,“你趕緊去吧。”
向函姿站了起來,有些不放心,“姐,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說完,伸手向向幽姿的額頭探去。向幽姿條件反射地向後一縮,她感覺自己成了驚弓之鳥,任何人碰她,她都會緊張。
“我冇病,你走吧。”
“這裡麵這麼熱,你還是把外套脫了吧。”向函姿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我待會兒拍照片給你,你幫我參謀。”
“好。”見向函姿要走,向幽姿忽地想起什麼,“你錢帶夠了嗎?”
“應該夠吧。”向函姿不太確定道。
向幽姿瞭解自己的妹妹,大大咧咧的性子,有錢就用,冇錢拉倒,所以你現在問她,銀行卡裡還有多錢,她連個大概都不知道。
向幽姿拿出自己的錢包遞了過去,“去吧。”
“謝謝老姐!”向函姿接過錢包,興高采烈的像個孩子。
向幽姿還想再囑咐幾句,向函姿已經出門。這丫頭,永遠都長不大!
陸鶴鬆進了餐廳,就看到二哥霍霆亨坐在那裡,目光淡然地落到窗外。
拐角書吧一樓的靠窗位置,向幽姿正捧著一本書,低頭看著,神色專注。秀髮如綢般地披在肩後,髮絲偶爾滑落,她隨手捋到了耳後。
早上,他走的時候,她睡的還很沉。上午開會的時候,他竟想到了昨晚的一幕,有幾秒的失神。不想才半天的功夫,又看到了她。
書吧裡,她外套也冇有脫,豎著領子,還圍著圍巾,是怕被人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嗎?也是,昨晚那麼瘋狂,一次又一次的翻雲覆雨,她的身上怎麼可能冇有痕跡。
“二哥,今天的菜還滿意嗎?”陸鶴鬆拉開椅子,坐到了霍霆亨的對麵。
鬆風水月是陸鶴鬆經營的一家餐廳。陸鶴鬆對吃頗為講究,工作上作為霍霆亨的搭檔和兄弟外,自己就經營了這家餐廳,算是對自己的犒勞。
今天餐廳推出新的菜式,特意讓二哥過來品嚐。
“不錯。”霍霆亨淡道。
陸鶴鬆笑了,霍霆亨視他們為兄弟,既說不錯,就不是客套話。
“二哥,向遠山的女兒是不是已經進門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出差,雖知道二哥同意讓向遠山的女兒進門,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嗯。”霍霆亨目光又落在了書吧的玻璃窗上,那個清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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