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席慕沉慵懶的聲音,就知道他現在還在某個女人的床上。
但凡遇到需要人去接的情況,席慕沉不是上了女人的車,就是上了女人的床。
開春時節,萬物復甦。陽光明媚地落在梧桐葉上,暖風拂過,婆婆娑娑,搖晃著人的眼睛。
光芒碎碎落落仍是刺眼,向幽姿反手遮了遮光芒,指縫間是湛藍的天空。
失憶,確實是一件好,不會因為向遠山提到陳飛彪三個字,而大驚失色,心生恐懼。
那些灰暗的日子,瞬間清晰地出現在眼前,遮住了這湛藍的天空。
陳飛彪這個名字,恐懼了多少個日日夜夜。那些晝夜裡,她不眠不休,死守著小函,死守著自己,躲到無處可躲,逃到無處可藏。
多少人的眼裡,福利院是一個充滿憐憫和愛心的地方,可誰會知道,那個本來乾淨純潔的地方讓某些人有了可乘之機,帶去了邪惡和罪孽。
“姐姐,我們逃到哪裡?”
“姐姐,你手中有血,你受傷了嗎?”
“姐姐,我怕,我們會死嗎?”
不會,她不會讓小函出事,她不能讓小函出事。
她要逃,逃離這裡,那個可怕的福利院,還有陳飛彪。這個四十不到的男人,就是一個變態。
可是她能逃到哪裡呢?前麵就是深山,走進去,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可是她們也不能回去,回去之後,她和函姿就會像那些同齡的女孩那樣,失去最初的樣子。
腳步急速,可怎麼也甩不掉那個可怕的身影,那些可怕的日子,她這輩子都甩不掉了,是不是?
伸手扶住一物,以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過去了,向幽姿,一定會過去的,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會再回來了。
沉沉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倒抽一口涼氣,讓戰栗不止的身子得以緩息,讓堵在胸口的的往事慢慢地沉下去。
“向幽姿。”
梧桐道上,剛停下車。霍霆亨就看到向幽姿大步而來,神色慌張的像是被人追趕,看得出來,她似乎在害怕。
疑慮閃過眼底,直到向幽姿已扶住了他的車子,看到她煞白的臉,他才確定,向幽姿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之前在斑馬線上她就魂不守舍。
如果他冇猜錯,這件事應該與向遠山有關。
想要下車,聽到有人叫向幽姿的名字,霍霆亨停下開車門的動作。
席慕沉剛要抱怨,見二哥坐著不動,抬眸看向窗外,一個清麗的女子映入眼中,原來是小嫂子,轉眸饒有興致地看向二哥。
向幽姿轉身看向來人,一個英俊的男人大步流星,來到身邊。
男人五官溫和,一襲銀色的西裝,剪裁得體。玉樹臨風,不過如此。
“你怎麼來了?”向幽姿看著來人,這個帥氣的男人正是沈家的二公子沈儒鴻。
“我怎麼來了?我如果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告訴我?”沈儒鴻伸手按住向幽姿的肩頭,語調有些急切。
“告訴你什麼?我不覺得我有事需要告訴你。”向幽姿神色淡淡,微微側身,避開他按在肩頭的手,讓目光落在遠處。
“幽姿,你還在生我的氣?我有難處,你不是不知道?”女人淡然的神色,讓他心急,“我並不知道向玥婷她有意於我,訂婚也不是我的本意,你應該相信我。”
想到與向玥婷即將到來的訂婚宴,沈儒鴻頹敗地歎了一口氣,父母的意思,他無力反對。
“我相信你,你跟向玥婷是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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