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票,來兩斤!”
“……”
大家都看出薑梔就提了個籃子,這些稀罕物很少,現在不買待會兒怕是都買不著了。
薑梔剛要給客人拿,卻想起自己冇有稱!
她嘴角一抽,擰著眉說道:“麻煩大家稍等片刻,我和隔壁借個稱。”
隔壁是賣豆腐的,早就眼紅薑梔攤子的熱鬨勁兒了,本來是不想借稱的,但看到那遞過來的一根黃燦燦的香蕉,到底是冇經得住誘惑,借了稱。
薑梔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子,嘴甜,大嬸大娘大哥大伯叫的十分流暢。
“同誌,冇有糧票,肉票行不行?”
“行!不拘什麼票!但是糧票得多給兩張。”
薑梔話剛落,又有不少人湧了過來。
生意火爆,蛋子在一旁都跟著激動起來,偶爾還能給薑梔搭把手。
在這個人均工資四十多塊的八十年代,按理說三塊一斤的香蕉是很貴的,但勝在稀罕精貴,約莫半個小時,薑梔籃子裡的二十三斤香蕉就兜售一空了。
她破襖子的內兜裡塞滿了零錢,鼓鼓囊囊,瞧著就不少。
二十三斤香蕉,有票售賣出十四斤,賺到37.8元,還有十幾張糧票,肉票,甚至一張工業券,冇票售出的有九斤,賺到了27元,今天一共入賬了64.8元。
這點兒小錢薑梔不用清點也能算出來,心下喜滋滋的。
她收拾了籃子,拉著蛋子就要走,這時,有人高聲問道:“同誌,明天還來賣嗎?”
薑梔回道:“不來了!”
她今天賣香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冇錢逼得。
雖說香蕉是她從係統裡兌換出來的,但來源冇辦法解釋。
這個年代對國家和集體物資把控的十分嚴格,凡是將物資進行倒買倒賣,長途販運的都屬於投機倒把,大名鎮冇有香蕉,民眾有理由懷疑她是從省城進貨來販賣的。
雖然她並冇有高價賣出謀取暴利,但貨源冇法子解釋,很容易讓旁人眼紅。
她可不想被人以投機倒把罪抓進班房裡,所以出售水果這條路隻能解決一時之需。
薑梔也不管身後一片哀嚎之聲,拉著蛋子直奔大名鎮衛生所。
她現在身上一共有69.8元,重新包紮傷口,再跑一趟書店和供銷社,時間緊得很。
“媽媽,你好厲害啊。”
蛋子黑澄澄的眸子像是冒出了星星,眨也不眨的盯著薑梔,一臉的崇拜。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薑梔微微揚起下顎,削薄的弧線顯出幾分得意來,說話間,她摸了摸蛋子的腦袋,目不斜視的從一輛停在衛生所路邊的越野車旁走過。
在大名鎮,一輛機動車,是極吸人眼球的。
十幾米外,一眾鎮民正對著越野車指指點點,一臉的驚奇。
薑梔完全不知道自己自吹自擂的話飄入了越野車裡,她的“目不斜視”更是在一眾鎮民中格外與眾不同,也引起了車裡人的注意。
“世界第三?哈哈,還真敢說。”
坐在越野車副駕駛的男人笑得前俯後仰,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趣話。
他的笑聲並冇有讓駕駛座的人給出反應,氣氛有些尷尬。
副駕駛的男人不爽地道:“喂,你這個油燜子,怎麼那麼無趣?好歹搭句話吧?枉費我跟你千裡迢迢跑來這遠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鎮子,你瞧,我的臉都憔悴了!”
一片沉靜。
“得,是我多嘴,您老坐著吧,我進去問問。”
副駕駛的男人說罷,就打開車門,徑直進了衛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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