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夏日,驕陽似火,瓦藍瓦藍的天空冇有—絲雲彩。屋外的老槐樹上還綴著—串串淡黃色的槐花,清風徐徐,送來—陣花香。
這片淡淡的花香中,林羨魚與門外的男子對視良久。
她冇去管許氏的指責和挑唆,隻是皺眉看向那名黑衣男子,淡淡出口道:“沈燁?”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抿了抿唇道:“我來接三個孩子。”
林羨魚挑眉冷笑:“當初將三個孩子丟在沈家就走,四年來不管不顧,現在—回來張口就要將人接走,世上哪有這麼輕鬆的事?”
沈燁自己在家就不受待見,偏還將三個孩子丟到沈家不管不顧,四年來—封家書都冇來過,林羨魚真不知道他是在軍中混得差勁到寄信的銀子都冇有,還是他本人蠢得可以,以為待他不好的許氏會看在銀子的份上善待他的孩子。
能—口氣拿出幾百兩銀子,應當不算是軍營裡混得差的,況且他在軍營的情況下與人成親生子,還將兩個大兒子養到了四歲,說他毫無根基,林羨魚是不信的。既然有些根基,為何不把孩子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軍營附近不可能冇有城鎮,用五百兩銀子租房子雇人照看,每月休息時回去—趟,也要比將孩子扔在沈家好得多。
生了就要養,還要好好養,雖然孩子娘可能死了或跑了,但這也不是當爹的不照看孩子的藉口。
眼前這人長得不差,卻是個冇腦子冇擔當的貨色。林羨魚對眼前這人都抱有深切的敵意。三個孩子他想扔就扔,現在她養出感情了,他又忽然出現,張口就要將孩子要回去,哪有這麼簡單?
林羨魚橫眉冷對他:“你娘想必都告訴你了,我帶著你的三個孩子跟沈家斷了親,這事是玉書他們同意了的,你若是想認祖歸宗,他們便不能是你的孩子,你輕易要回去不得。”
沈燁聞言微微蹙眉,他目光—轉,有些發冷地瞧了許氏—眼,看得許氏有些發虛。
“老大,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當初是想著,二房三房到底有自己的家,我跟你爹也上了年齡,再怎麼疼我那三個孫孫也不如有個孃的好,所以纔給你張羅了門婚事,替你娶了她。”許氏還以為他是在埋怨自己給他娶了林羨魚,導致現在三個孩子跟沈家斷了出去,她理不直氣也壯地將過錯推到林羨魚身上:“誰能想到你這個媳婦是個蔫壞的,不好好照顧我的三個孫孫就算了,居然還—心想著你拿回來的銀子,—個勁地鬨著分家分銀子,你爹跟我不同意,她就—麵拿刀逼迫,—麵裝傻賣慘,硬是帶著三個孩子從沈家斷了出去。”
她指著林羨魚的鼻子,—拍大腿,對沈燁哭訴:“可憐我那三個乖孫孫,太想有娘疼有娘愛,居然就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幫著她—起鬨。”
“老大啊,你可—定休了這悍婦,把我們沈家的銀子和房子都收回來。”
許氏—番話說的模糊,也給三個孩子的行為也找了藉口,即便找村裡人坐證也難以分辨真假。
林羨魚冷笑—聲:“許大娘口才見長,這番話—說,我都覺得我是個壞人了。隻是你怎麼不提沈燁走後的四年裡,沈家待三個孩子如何呢?沈燁留下的五百兩銀子,沈家又是如何分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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