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早亡,爵位落在如今侯爺的身上,妾身聽說過,待您長成之後,便會請封您為世子。
如今您二十二歲,侯爺還未為您請封,恐怕是反悔了。
若是發現我們之間的事兒,老夫人便護不住您,妾身也隻有死路一條。”
沈少恒不信,當時反駁道:“這些宴席十回我難得去一回,二嬸又怎會疑心我倆有首尾?”
“若我進府是夫人一手安排的呢?”梅姨娘眼底含淚:“妾隻是勾欄裡的淸倌兒,侯爺隻見過我一麵,便納我進府。若說是喜愛我,又不見他來過幾回我的院子。妾身見過太多男人,一眼便知侯爺不是重色之人。”她後怕地說道:“大爺,您想收妾身做外室的事兒,對您上心的人,稍一打聽便知道了。”
沈少恒不是個蠢的,經梅姨娘一說,心裡便猜出個七七八八。沈夫人知道他對梅姨娘上心,特地將人納進府,引他犯錯,再除掉他。
魏媽媽在晚楓亭盯梢,恐怕就是來抓把柄。
沈少恒對爵位並不感興趣,可沈夫人這般害他,他便要遂她的願,爭上一爭。
“二嬸,你可得約束約束身邊的人,不然下回不知是誰再死得不明不白。”
沈少恒扔下這句話,雙手攏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了。
沈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底濃烈的恨意。
“母親,怨我不該教訓魏媽媽……”沈青檀話未說完,便被沈夫人打斷了:“檀兒,你不必自責,錯不在你。今日母親與珠兒誤會你了,傷了你的心。”
“母親,我不怪您。”沈青檀眼底閃過水光,失落道:“隻是……您不信任我,我心裡很難過。”
“母親給你道歉,此事錯在母親,實在是魏媽媽一事,重創了我,一時失去了理智,冇了判斷力。”沈夫人親自拎起綠茵放在地上的提盒:“你記得母親愛吃翠玉豆糕,卻在母親這兒受了極大的委屈。你想要什麼,母親補償給你。”
她心知沈青檀心軟,又極為重孝道,自是不會要什麼補償。
“母親的一片心意,女兒不敢辜負。”沈青檀抿著唇,一副被強塞又不便拒絕的模樣:“女兒想要順安街那家典當行。”
沈夫人神色一僵,沈青檀不但要了,還是要那家生意不錯的典當行。
典當行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背後都有靠山。
早已被壟斷,若想新開一家,官府壓根不會批準。
沈青檀故作不安地問道:“母親,我是不該提要求嗎?”
“母親隻是很意外,以往獎勵你東西,你一概都不要,今日裡倒是張口要了。”沈夫人打趣一句,歎息道:“母親手裡的東西,都是你們姐弟幾人的,早給晚給都一樣。”
“母親待我最好了。”沈青檀笑容明媚,挽著沈夫人的手,軟聲說道:“母親,我現在隨你去拿房契與經營典當行的契書。回府後我要告訴夫君,不論我嫁個什麼樣的人,您都會像以往那般疼愛我。纔不會因為他身子骨不行,您便不疼愛我了。”
沈夫人探究地看向沈青檀,不知道她是耍心機要鋪子,還是擔憂成為棄子,必須手裡攥著一些東西,在趙頤跟前證明她是有孃家做靠山。
她原來是想拖著不給房契,之後再尋個由頭打發了,如今卻被架在火堆上不得不給。
“俗話說得好,兒女都是父母的債,不心疼你們,心疼誰?”沈夫人滿臉倦意,疲乏道:“隨我去取房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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