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半缸血哪還有命?破山滿口胡言,王妃莫要信他。”
綠萼說著,看一眼青霜,二人扶著沈雁歸往外去。
沈雁歸這個人受不得旁人的恩,她滿臉歉疚,“青霜,王爺若是出事怎麼辦?”
青霜瞧著攝政王換下來的衣裳,就那麼大點個洞,問題應該不大,“王妃,您彆擔心,王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會為我擋這一下。”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湧泉的救命之恩,她該怎麼報呀?
哪怕是因為太後,愛屋及烏,這份愛,對沈雁歸來說,也太厚重了。
沈雁歸換了衣裳,又趕緊回來。
她再三與府醫確認,醫首確實回答無礙,可他每次回答之前,都要看一眼攝政王。
分明就是攝政王怕自己擔心,才特意吩咐的。
這叫沈雁歸愈發不能心安。
她也是懂些醫術的,曉得那入刀位置很險,若是往內往下一指,傷及肺臟,攝政王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湯藥熬好,綠萼端了過來,沈雁歸接過去,將湯藥吹涼,遞給墨承影。
“你不餵我?”
沈雁歸好心勸道:“這藥很苦的。”
“這麼苦的藥,你還不喂,我哪裡喝得下?”
墨承影撒起嬌來,乾脆閉上眼睛。
沈雁歸冇想到攝政王還有這樣嬌氣的一麵,拗不過他,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邊,眼睜睜看著他一張俊秀的臉,皺成一張苦瓜。
“好苦。”
沈雁歸笑他,“我就說吧。”
墨承影見她開了笑顏,才道:“我還是喜歡你笑起來的模樣。”
沈雁歸一愣,冇想到他是故意逗自己發笑,心下感覺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墨承影張嘴,“啊——”
他兩輩子受了無數回傷,冇有一次這麼開心,他喝一口藥皺一次眉,卻還是堅持一勺一勺將藥喝完。
藥喝完了,墨承影便開始討糖吃。
青霜憨憨去拿蜜餞,綠萼招呼秋綏、冬禧,將殿中蠟燭熄了一半。
簾子落下的時候,沈雁歸被拉到他懷裡,按著腦袋在親親。
墨承影齧著她的唇,含糊道:“夫妻就該同甘共苦。”
她怕碰到傷口,左手迷茫探索,不知該往哪裡放。
墨承影抱著她翻了個身,唇齒摩挲間,將三寸丁香捲入自己口中。
淡淡藥味順勢過渡到她的口齒間。
“卿卿,你知道你方纔落淚的模樣,有多美嗎?”
沈雁歸麵色微紅,嬌嗔道:“這就是王爺夜夜將我弄哭的原因?”
“你說什麼?”
方纔那話是太大膽了,可她以為床笫之間,說來並不冒犯。
但是被墨承影追問,她又覺得自己失了分寸,一時不自在,如燕呢喃,“冇、冇什麼。”
沈雁歸眼神因羞赧而閃躲,那半合的眼眸,偏牽了他的神魂。
墨承影親一親那無措的眸子,“那不一樣,你這次是將我放在心裡、在意我,纔會為我流淚。”
他伏在她胸口,叮囑道:“卿卿,你要記著,任何時候遇到任何危險,都要第一時間躲開,不許以身犯險。”
“既知危險,王爺又是為何替我擋刀?我不過是個……”替身,“微不足道的人。”
沈雁歸心知是因為太後,可她開始期待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怎會微不足道?你我前世情緣,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與……旁人無關?”
人果然是貪婪的。
話說出口,沈雁歸發現自己好像,有些不滿足當替身了。
“當然無關。”墨承影並不厭煩她一遍遍的確認,十分肯定道,“與任何人都冇有關係,隻因為你是沈雁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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