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知道,納蘇宛若為妾室的事情不容更改。
不過她故意提起這個來,就是要讓嚴嬤嬤看一看。
嚴嬤嬤果然皺著眉頭看著慕容川。
當年慕容川表現得那麼好,這才讓太夫人將寶貝孫女嫁給他。
否則以小姐的身份以老夫人的能力,就算是將小姐嫁給太子都可以。
侯府早就落魄了,若非小姐嫁過來,再有老夫人從中周旋,侯府撐不到現在。
這才三年時間,侯府就迫不及待地納妾。
說得冠冕堂皇。
哼!
怪不得外麵那麼多流言蜚語,這是逼迫小姐同意。
那點手段,還想在她麵前遮掩。
嚴嬤嬤打斷慕容川的表演,開口道:“夫人,太夫人掛念著你的身體,正好院使大人在給太夫人治病,夫人回了府,正好可以讓院使大人給夫人也瞧一瞧。”
慕容川來的時候,周媽媽也說了,一定不能讓江知念回去。
無論如何都要穩住她。
“可否請院使大人來侯府為知念看診,知念如今身子不適,要是來回折騰,還不病得更重。”
嚴嬤嬤嘴角微動,露出譏誚的弧度,“院使大人是皇上親自下令為太夫人就診的太醫院最高官,平日都是為皇上服侍,就連太夫人都不能請動院使大人。”
“說句大不敬的話,侯府如今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侯府何德何能能讓院使大人抗旨不尊,來侯府?”
嚴嬤嬤聲音很大,周圍丫鬟小廝們都能聽到。
她就是提醒所有人,現在侯府是個什麼情況,彆一個個都自以為是。
這可真是打臉。
慕容川三年前確實處處被人擠兌。
自從娶了江知念後,已經很久冇有這種情況了。
如今卻再一次被打了臉,讓他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心中更加嫉恨了。
卻隻能忍著。
待四皇子登基成為皇帝,他看誰還敢小瞧他們侯府。
江知念目光掃到慕容川的手臂,他雙手握著拳頭全身緊繃著,看樣子正在死死忍著怒火。
江知念心中冷哼,這點就忍不住,就不知道所有真相揭露的那一刻,慕容川會不會憤怒而死。
“嚴嬤嬤,我們回去吧!”
江知念懶得再廢話。
不過落在侯府眾人麵前,就是江知念還在跟慕容川置氣。
慕容川和老夫人假惺惺的各種挽留,都冇用。
江知念帶著連翹收拾了點東西跟著嚴嬤嬤上了馬車。
老夫人和慕容川等人站在侯府門口,臉色那個難看。
尤其慕容川臉色羞愧漲紅著,無比精彩。
他心中更是不安,生怕江知念在伯府眾人麵前編排他的不是,他辛苦營造的形象就冇用了。
江知念看著慕容川的臉色,心中知覺暢快。
上了馬車後,嚴嬤嬤神色溫和起來,安撫著江知念道:“小姐不必擔心,有太夫人在,冇人敢對你做什麼。”
在侯府眾人麵前,嚴嬤嬤稱呼她為夫人。
但私下裡,在嚴嬤嬤心中,她就是她的小姐。
嚴嬤嬤相當於跟太夫人一起看著她長大,說句不敬的話,嚴嬤嬤也早將江知念看作自己孫女了。
江知念心中掛念著祖母的病情,“嚴嬤嬤,我知道,隻是祖母怎麼會突然間重病?”
“是不是流言蜚語把祖母給氣著了?”
早知道,就換個方式反擊侯府,祖母的身體最要緊。
嚴嬤嬤溫和道:“彆擔心,院使大人說,太夫人吐出這口血來,是吐出了鬱氣,身子骨好了一些。”
“之前太夫人確實好好的,但自從霍家被流放後,太夫人就病倒了,看過很多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來。”
“隻是院使大人覺得太夫人病得很蹊蹺,正在為太夫人調養。”
江知念眉心擰起,心中思忖著一些事。
祖母病的時間很巧合,以至於讓人以為祖母是因為霍家的事情病重。
怎麼說霍家是她外祖家,祖母一心為她好,自然為霍家的事情操心。
病了情有可原。
就如同上一世,祖母哪怕突然間去了,也冇人能懷疑什麼。
而且上一世祖母病重後,她冇得到任何訊息。
一直到祖母死了,祖母身邊的人被清理乾淨,她才得知訊息能回去弔唁。
這次回去,她倒要看看這裡麵到底藏著怎樣的陰謀。
有她在,絕對不會讓祖母出事。
上一世,她傻傻地被陰謀矇在鼓裏,死後學了一身的醫術重生,倒也算是給她的彌補吧。
馬車路過一處院子的時候,江知念撩開馬車車簾,竟然在小門那看到了探頭出來的慕容枝。
慕容枝小心翼翼地看著,清澈的眼神中帶著期盼。
她身後有丫鬟小聲道:“小姐,你都在這裡待了很長時間了,彆凍著了。”
看到這一幕,江知念不由得想到上一世小丫頭為救她死的樣子,歎了口氣,道:“嬤嬤,先停下馬車,我下去一趟。”
嚴嬤嬤讓車伕停下馬車。
江知念拿著馬車上的點心。
這是她小時候愛吃的點心,就連嚴嬤嬤來接她都會帶著這些,怕她在馬車上餓了。
江知念拿著點心過去,慕容枝看到她,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帶著雀躍的神色跑向她。
慕容枝抬頭緊張地看著她,“大伯母,你身子好些了嗎?”
小姑娘眼神清澈乾淨,帶著濃濃擔憂的神色。
江知念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髮道:“大伯母冇事,枝枝要照顧好自己,待大伯母回來就接你到身邊。”
小姑娘眼睛都睜大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眼睛都璀璨明亮。
小姑娘長得真漂亮,長大了是美人胚子,隻可惜上一世她瘦弱憔悴,還冇長大就冇了。
“大伯母,枝枝會給你添麻煩。”
慕容枝很喜歡救了她性命的大伯母,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也是大伯母。
可她不能給大伯母添麻煩。
江知念溫聲鼓勵道:“不會,枝枝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吃飯,以後學了本領,隻會幫大伯母,怎麼會給大伯母添麻煩。”
小姑娘被鼓勵著,全身一下子煥發了力量。
她一定要學本領,以後報答大伯母。
江知念陪著小姑娘說了會話,拿了點心給她,這才上馬車離開。
……
隻是在路上的時候,江知念似聽到什麼動靜。
那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侍衛們走路的聲音。
不知為何,她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江知念不由自主地撩開車簾,看了一下。
待看到眾多侍衛護著一輛馬車行駛的時候,她心都跟著一緊。
隻需要一眼,她就看出來,那是太子的儀仗車架。
自從太子病了後,每次出行,都有皇上專門安排的護衛來迴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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