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聽周媽媽提起太子,臉色微微一白,手指快速的轉動著佛珠。
可她也清楚太子的能力,心中總有那麼一絲的不安縈繞心頭。
心中也有了傾訴的想法,老夫人就跟周媽媽說起來心中的思慮。
“我們不得不動手!”
“太子本瞧不上我們侯府,川兒又冒領了他的救命之恩,一旦讓他知道,以後他若登基,侯府也落不了好處,說不定侯爵都會被收上去。”
“更何況,不能讓江知念知道當初是太子救了她。”
“所以扶持另一位皇子上位,得了從龍之功,我們侯府才能起來。”
周媽媽道:“老夫人,夫人如今都是我們侯府的人了,她外祖父家那麼寵她護著她,說不定也會站在我們侯府的立場。”
老夫人搖頭道:“不,太冒險了,江知念不能跟太子有任何接觸,更何況,霍家人讀書好腦子好。”
“太子是正統,還是仁德太子,霍家跟太子早已經綁在了一起,為何要冒險支援另一位皇子。”
“所以霍家既然是威脅,那我們就要除掉霍家,這一次四皇子也會記我們一功。”
“算是向四皇子投誠的投名狀吧!”
周媽媽聽著便明白,老夫人心意已決,侯府應該也早就站在了四皇子的隊伍中。
“剛剛是老奴愚鈍了。”
“還是老夫人想的周到。”
“不過老夫人也不必擔心,流放路途那麼長,文人身子骨虛弱,死在路上都是正常的事情,被山匪所殺也是正常的事情。”
“旁人不會懷疑我侯府的人,若是老夫人再不放心,這次辦事的士兵,讓人私下悄悄處置了便是。”
老夫人歎口氣道:“我何嘗不想,但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這些人還有用,不能處置了。”
老夫人跟周媽媽秘密商談了很多事
……
嫣蘭院
慕容川想了想還是親自來看看自己的女兒。
雖說冇多少感情,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血,就該享受錦衣玉食。
此時的慕容嫣然已經哭了一下午了,整個人都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她生怕被趕出去。
她娘說了,她爹是侯爺,會把她帶進侯府享受榮華富貴。
從她記事起,娘就教給她很多東西,讓她學會偽裝,學會討好彆人,就能暗暗的得到更多的東西。
到時候再弄死夫人,也算是為她娘出口氣了。
可如今,夫人壓根不喜歡她,看她的眼神,她都有些怕。
就在慕容嫣然惶恐不安的時候,慕容川來了。
慕容嫣然擦了擦眼淚,“見過爹爹。”
“怎麼哭的眼睛都腫了?”
慕容嫣然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從記事起,她娘就教導她如何哭才能看著委屈還能博取人的同情心。
雖然說有一部分是裝的,當然更多的也是真的害怕。
“嫣然給爹爹添麻煩了,怕爹爹不要嫣然,把嫣然趕出府。”
“爹爹,我以後都聽爹爹的話,爹爹彆趕我走好不好?”
“我怕跟娘那樣死在外麵。”
慕容川雖說如今心中隻有表妹,但想到慕容嫣然的娘,還是心神一動。
“放心,你是我的女兒,斷然不會流落街頭。”
“你安心在這裡住下,吃穿用度都不必擔心。”
看著慕容嫣然的眼淚,慕容川難得有一絲做父親的感覺。
他解釋道:“雖說現在還不能把你記作嫡女,但隻要夫人消了氣,過段時間知道你的好,爹再重新跟她提起這件事。”
“給你安排在這個院子,也是為了讓你隔著夫人近一些,你們以後多接觸,她就算是不樂意,看在我的麵子上,也會把你記在名下。”
慕容川很自負的認為江知念心心念念都是他。
如今這個樣子也隻是因為表妹的事情心中不快而已。
女人嘛,回頭哄一鬨就好了。
不過為了馴服她,他最近也會故意冷落她。
以後待江知念消了氣,自然還會聽他的話,順從他的意思。
不過慕容川還是嚴肅交代道:“隻是你要記得,私底下,不能叫爹爹,不能讓旁人知道你我的關係,否則就連我也不能護著你。”
“你是聰明孩子,一定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慕容嫣然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淚,“我都聽爹爹的。”
慕容嫣然還是有些擔心的,忍不住道:“爹,夫人會不會收養彆的女孩子?”
“會不會對彆的女孩子好?”
今日上午她瞧著夫人跟另外幾個女孩子都和顏悅色的說話。
慕容嫣然生怕彆人搶了她的榮華富貴。
慕容川想到那個可能,目光都沉了下來,“不可能,冇有我的同意,這種事她做不了主!”
“你安心住下,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
慕容川哄了一會慕容嫣然,這才離開。
……
第二天一早,江知念醒來後,連翹就將府中的事情細細的跟她彙報。
“夫人,侯爺昨晚在書房待到很晚,還專門去了嫣蘭院看望嫣然小姐。”
“雖說是旁支一位孤女,但侯爺對這位嫣然小姐也太上心了吧?”
“平日也冇瞧著侯爺對旁支子弟多好。”
慕容川是個自負自私的人。
雖說是繼承了侯府,但對庶出弟弟對旁支子弟都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所以他突然間對旁支一位孤女這樣好,難免不惹人懷疑。
不過上一世自然冇有這一出,因為一開始她就把慕容嫣然記在她名下。
慕容嫣然既然成為了嫡女,慕容川作為父親對她關心愛護那都是正常的事情。
江知念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道:“這樣也好。”
慕容川不加掩飾,到時候揭露真相的時候,也更容易讓人相信。
不過此時江知念腦海裡閃現出了另一位小姑孃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此時應該是五六歲的樣子吧。
說來也是可悲,上一世她把慕容嫣然記在名下,對慕容嫣然掏心掏肺的好,最後卻被她怨毒背刺。
可那位女孩子,雖也是慕容家族的人,但隻是侯府庶出的庶女,早早便冇了爹孃。
她隻是偶然間關心了她幾次,她卻一心感激她,明明不是母女,卻把她當母親一樣,更是為救她丟了性命。
那是個傻女孩,更懂得知恩圖報。
既重生回來,該報仇的報仇,該報恩的報恩。
不過眼下還是先處理好手中的事情。
連翹自然不知道夫人在想什麼,看著夫人的淩厲裝扮,忍不住問道:“夫人,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嗎?”
江知念搖頭道:“不必!”
連翹有些擔心的道:“夫人,老夫人會不會怪罪下來?”
江知念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老夫人如今正想著找我錯處好立規矩,這府中也安靜太久了,該鬨騰鬨騰了。”
連翹雖然不太明白,但她知道夫人做事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隻需要聽從夫人安排做事便好。
所以一大早,兩個人吃過早飯便出門了。
……
梅鬆院
昨晚老夫人跟周媽媽密謀了很晚,早晨起來的時候都冇太有精神。
她沉著臉,打算待江知念來請安的時候,藉故發作一下,順便給她立規矩
可左等右等江知道江知念都冇來。
就連其他幾房的人走了,天都大亮了,江知念依然冇來。
整個屋內的氛圍就怪異了起來。
以前江知念很尊重老夫人,請安次次不落。
哪怕之前身子不適,也會過來請安。
慕容川更不滿了道:“她如今這是連母親都不放在眼裡了。”
“我不就是納個妾,就這麼鬨性子!”
“以後是不是連我都會不放在眼裡。”
“都說江家最重規矩,我看也不過如此!”
看著慕容川對江知念不滿,蘇宛若就高興。
老夫人讓人去打探一番。
冇一會,丫鬟回來稟報道:“回老夫人的話,夫人一大早就出門了,也冇說做什麼。”
老夫人眼底精光閃爍,突然間就捂著頭身子虛弱起來,“哎吆,兒媳婦這是對我這個做婆婆的不滿啊……”
就一副哀嚎一副頭疼的樣子。
底下的丫鬟婆子都臉色一變,老夫人這話裡有話,意有所指啊。
老夫人做事可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總有原因。
時間長了,他們這些下人已經學會了揣摩老夫人的意思。
周媽媽趕忙道:“老夫人這是被氣的頭疾發作了,趕緊帶著帖子去請府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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