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爹是資本家?”宋謹言瞥了她一眼,冷笑著問。
資本家!
這三個字,放在80年,可千萬不能亂說!
當年查的,就是資本家!
輕則收錢教育,重則坐牢幾十年!
“誰是資本家,我爹可不是資本家,你少胡說八道!”
“我們家五代貧農!我們家窮的很,是真真正正的勞動人民。”女人被嚇的渾身冒冷汗,連忙喊道。
宋謹言看著被嚇得麵如土色的女人,冷哼道:“勞動人民是光榮的,是無私的。”
“你呢?對待人民群眾不團結,欺負新同事……你思想有問題,不是資本家就是反動派!”
上一世,婆婆劉穎就喜歡挑各種服務人員的毛病,對誰都像跟領導似的,動不動就上綱上線。
宋謹言以前覺得婆婆這樣挺煩人的,但麵對這種刁蠻的女人,惡人還得惡人磨!
果然,那工作人員被宋謹言幾句話就罵哭了。
“誰是反動派,你汙衊我,你汙衊我!”女人抹著眼淚,想反駁,卻又吵不過宋謹言,十分的委屈。
“你剛纔還罵你同事是蠢豬呢,我隻是用你對待彆人的方式,來對待你而已。”
“看樣子,你也就是個紙老虎,也就一張嘴厲害。”
宋謹言冷笑連連,撇著女人,眼中滿是不屑!
高娜見場麵鬨的有些尷尬,連忙拉著宋謹言打圓場.
“謝謝你幫我解圍。”
宋謹言點了點頭:“倒也不是幫你,我就是看不慣她瞧不起人的模樣。”
那女人被當眾下了麵子,覺得很丟臉。
擦了擦眼淚,咬著後槽牙怨毒的瞪著宋謹言。
她想搞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客戶,還是高娜的親戚。
這麼針對她!
“我有事問你。”宋謹言看著大廳裡展示角那一大堆的獎品,拉著高娜認真谘詢。
“存款一千就能抽獎,是嗎?”
高娜點了點頭:“是的,隻要參與抽獎,都可以拿到獎品的,最差的也是五等獎,一桶豆油。”
宋謹言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在八十年代就有存款送豆油的先例啊。
“如果存的錢比較多,可不可以不參加抽獎,直接挑選獎品,銀行送給我?”宋謹言問。
高娜瞪大眼睛,這樣的事情她無權做主。
“對不起,這個我得問問我們經理,在此之前,我們銀行並冇有先例。”高娜無奈一笑道。
宋謹言點了點頭,一臉溫和:“那你問問領導唄?”
“我想存一萬塊錢,未來,還會存的更多。”
“想留住我這個大客戶,你們銀行,總得有點誠意吧?”
“你去跟經理說說,讓他送我點禮物,做人,得會辦事……”
宋謹言隻顧著和高娜說話,冇注意到剛纔被她罵哭的女人,從二人身邊經過。
女人冇有聽到前麵的話,隻聽見,送個禮物,會辦事……
她立即腦補出了畫麵,氣的當場嚷嚷起來。
“高娜,這個人是你們家親戚對不對?”
“你想利用職務之便,搞小動作,將銀行裡的東西送給她!”
“我說呢,這女人怎麼幫你說話,原來是你們早就串通好的!”
宋謹言被這瘋女人尖叫聲嚇了一跳,拍了拍亂跳的心臟,穩了穩情緒。
“秦姐,她不是我親戚。”高娜急的滿頭大汗,奈何嘴巴太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放屁!你們倆剛纔嘀嘀咕咕的,當我冇聽見呢。”
“秦香香,差不多得了,你嚷嚷半天,吵的我算不了賬!”
櫃檯裡的其他同事也都煩了。
本來這幾天銀行業務量就大,櫃檯裡的會計們天天加班,累的人仰馬翻。
大家心裡都憋著一股火呢!
偶爾一次吵鬨,可以當做抒發情緒的小插曲。
可這個秦香香,一天恨不得吵三四回,聲音還特彆大,幾乎要把房頂掀開!
幾個櫃檯裡的同事這些天積攢的火氣,被秦香香搞了出來。
“算不明白帳,是你廢物,有能耐你彆當會計啊。”秦香香見同事不幫自己,反而還怪她,心裡的怒火更是不斷往上漲。
“你耽誤我工作你還有理了是吧……”
這會計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秦香香怒罵。
會計的幾個同事也忍不住,七嘴八舌的吵起來。
一個銀行,鬨得跟菜市場一樣亂。
見到這個情況,支行行長不得不站了出來……
“嚷嚷什麼?一天天的,還有冇有點紀律性?”
“牆上寫著的十五條紀律,你們都當看不見是吧?”
“都給我回去工作!”
行長罵完,她們隻能乖乖的閉上嘴,重新辦理業務……
行長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宋謹言,這就是那個惹事兒的客戶?
冇想到這麼年輕,牙尖嘴利,潑人臟水,把秦香香罵的冇有還嘴之力,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但作為銀行行長,他不能對客戶說什麼,隻能黑著臉,訓斥著自己的員工。
“秦香香!這個月你接待了幾個客戶,一共存了多少錢?”
“作為老職員,你的業績隻比高娜一個新人強,你還好意思跟同事吵架?”
“還有你,高娜!你一個剛畢業的新人,不跟老前輩學習如何增強業務,還跟前輩吵架。”
“整個銀行,就數你們倆業績最差。”
行長說完,宋謹言的目光,看向牆上的業績排行榜。
高娜業績確實墊底,本月業績總額隻有三千九。
而倒數第二的秦香香也冇高到哪裡去,總業績額才四千。
秦香香梗著脖子指著宋謹言,一臉不服氣。
“這個女人跟高娜勾結,想白要咱們銀行的獎品,我罵她怎麼了?”
銀行行長聞言,看向宋謹言,眼神中多了一絲鄙夷。
外麵的那幫人雖然冇錢存,但還想著抽獎碰碰運氣。
這女人可真不要臉,錢還冇存,就想白拿禮品?
但他是行長,說話肯定不能像秦香香一樣冇禮貌。
“想要獎品,也不是不行。”
“隻不過得存錢,存的少能抽獎,存的多可以白得。”
“存款越高,獎品越貴。”
行長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宋謹言說道。
秦香香聽見這句話,也是一臉得意的看著宋謹言。
“聽見冇有,想要拿獎品,就得多存錢。”
她瞪著一雙三角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宋謹言。
見宋謹言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還有幾個補丁,洗的都發白了,腳上的鞋子也是鄉下人穿的布鞋……
這種女人,怎麼可能有錢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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