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立馬將腦袋埋進男人懷裡,嬌滴滴的喊道:“郎君,奴家害怕~”
腳步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傳來那兩人的低笑聲。
“走吧,估計是侯府的一對野鴛鴦。”
說完繼續往前搜去了。
人一走開,蘇棠立馬聲音一冷,“人走了!放開我!”
男人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摟著蘇棠的手。
垂眸,瞥見蘇棠微微發顫的身體,將握著匕首的手負於身後:“剛纔情急,嚇到你了?”
蘇棠莫名的看了男人一眼,總覺得這人有點熟悉。
她冷著臉推開男人,轉身要走。
卻在走之時,手掌忽然被人拉住,蘇棠不悅回頭:“你還想做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裴樾鬆開手,常年冷硬的唇角此刻微微抿起,藏著絲不易察覺的柔丨軟。
蘇棠冷笑:“那您又是哪位王爺?您手上的匕首,應該不是俗物吧!”
“本王封號‘靖’,姓裴名樾。”
“靖王裴樾!”
竟然是他!
前世那個給了沈雲軒滔天權勢,當今皇上第四子,靖王裴樾!
一想到前世這個男人給了沈雲軒權勢,害的歸德侯府滿門慘死,蘇棠就恨的咬牙切齒。
裴樾!
早知道前世她在柴房救下的男人就是裴樾,她就該一刀了結了他!
“你,認識我?”
裴樾望著蘇棠愈發冷漠的眼神,頗有些疑惑。
蘇棠回過神,壓下心中恨意,冷聲道:“奴婢白菊,歸德侯府的丫鬟怎麼配認得王爺呢?”
“白菊?”裴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本王記住你了,過些日子,還會再見的。”
說完,轉身離開。
蘇棠望著靖王挺拔的背影消失,半晌,眼底殺意才漸漸退去。
她急忙收拾好自己,起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白菊的聲音:“小姐,小姐您在裡麵嗎?”
蘇棠還冇回話,柴房門便被推開。
尚未看清裡麵的情形,白菊便扯著嗓子哀嚎起來:“小姐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不活了!”
‘啪——!’
蘇棠狠狠的一巴掌打了過去。
白菊驚訝的捂著被打的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她麵前衣衫整潔的蘇棠,“小姐……”
“再敢亂嚎一句,我杖斃了你!”
“小姐,奴婢冤枉啊!奴婢實在是擔心您啊!”
蘇棠冷笑一聲,擔心?
前世她在柴房被人非禮後,白菊身為她的貼身丫鬟,卻像是提前知曉一般,準確無誤的找到她不說,還直接一嗓子嚎的人儘皆知。
如今想來,這一切隻怕是有心人暗中指使的吧。
想到這兒,蘇棠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再睜開時,眼底又是那片徹骨的冷漠。
“找我什麼事?”
白菊惶恐的抬頭看向蘇棠,一時間竟是被蘇棠渾身的氣勢震懾,編好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不敢嚎出來。
猶豫再三,白菊一咬牙,沉聲道:“小姐,老夫人讓您立馬去前廳。”
“怎麼了?”
“是凝煙小姐替您求情,讓沈家同意再與您重訂婚約。”
蘇棠冷笑,重訂婚約?
歸德侯府如今的千金是蘇凝煙,婚約自然也是她。
想必她是看不上如今的窮書生沈雲軒,這纔想要退而求其次吧。
前世這門婚事,她為了不讓父親為難,是應了的。
隻是沈雲軒想娶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蘇凝煙。
一想到前世臨死前,沈雲軒和蘇凝煙那副惡毒的嘴臉,蘇棠就恨不得立刻送她們下地獄!
拳頭攥緊又鬆開。
過了半晌,蘇棠這才壓下滿腔恨意,一字一句道:“你去回話,說我不同意。”
蘇棠說完就離開了。
白菊前去回話。
回去冇多久,蘇棠就收到了老夫人的傳話,讓她搬到偏院去住,將她的院子讓給蘇凝煙。
在白菊嘲諷的眼神中,她神色淡定的去了破舊僻陋的新院落。
反正很快,蘇凝煙就會灰頭土臉的被人趕出來!
入夜,蘇棠換了身夜行衣,悄無聲息的離開侯府。
一個時辰後,她又悄無聲息的回來。
一切都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次日,沈家再次登門了,並且以大師算出蘇棠‘命裡帶煞’為由,提了隻‘消煞’的公雞來提親。
“給我往死裡打。”
蘇棠搬了把凳子坐在侯府大門口。
看著尚未功成名就的沈雲軒,眼底滿是冷意。
蘇老夫人聞訊趕來,看到被揍得滿地亂竄的沈雲軒,氣得差點厥過去。
這可是她孃家的子侄啊!
即便是落魄了,也不該被如此欺辱!
然而蘇棠卻慢悠悠的說:“爹爹親口說過,我縱是假的,也是他的女兒,是這侯府的大小姐。沈家敢以公雞提親,便是辱冇侯府,我豈能容他們放肆?”
沈雲軒陰沉沉的盯著蘇棠,心裡那股莫名的慌亂卻更深。
蘇棠她……真的不肯嫁自己了?
不,有老夫人和侯爺做主,她不嫁也要嫁,她定是又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
惹人厭煩!
就在這時,渾厚的男聲傳來,間雜著爽朗的笑聲:“冇錯!給我打,打死這群不要臉的,我歸德侯的女兒,就是不嫁人,我也養得起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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