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右遷入京,不巧的是,這當口祖母卻生了重病。
前世,江稚魚的父母將她丟在老宅,壓根冇打算讓她進京。
後來父親倒是派人來接她了,但目的是用她來聯姻。
她父親擔心祖母一旦去世,就得回家丁憂。
為了將來能夠奪情免除丁憂,父親做了兩手準備,除了想辦法治好祖母的病外,還準備把她許給吏部侍郎家的傻子,以求人家能在他喪母時幫他奪情。
所以不久後,父親就會派人回來接她進京。
很可惜非常不湊巧的是,上輩子江稚魚進京那天,吏部侍郎家那傻子就掉水裡淹死了。
然後江稚魚前腳跨進京城江家大門,後腳祖母也嚥氣了。
於是江稚魚克親剋夫,是不祥之人的流言就傳出去了。
所以後來她的親事就成了老大難,中間雖然有兩樁不錯的姻緣,也被人攪黃,一直在後院蹉跎到十**歲,也冇找到人家。
到最後落了個撞死的下場。
上輩子的糟心事,江稚魚實在不願回想,揮揮手,似要把那些往事趕開。
前世進京那日子,距現在還有三個月。她還有時間,先把巫醫術學會,到時候上京去救祖母。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學習巫醫術。
巫術中,衍生了祝由一術,屬於巫醫一脈,她隻要學會祝由術,就有治好祖母的希望。
除了巫醫術之外,還要先學習點自保的手段,如符咒、巫蠱術,以免上京的路中無法自保。
捋清思路,江稚魚片刻不耽擱的,開始學習巫咒之術。
巫咒包含符文、符籙的畫法,各種手印、咒語等。
江稚魚就呆在房間裡,畫符、熟悉咒語和手印。
次日上午,盧家人果然如上輩子那樣找來了。
江稚魚聽到下人來報,說盧家人硬要往裡闖,門房擋不住了,就帶著阿蓮和田媽媽匆匆出去。
走到門口,就聽見盧大太太那大嗓門正和門房爭吵:“……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親戚來了都敢不讓進?快滾開!”
江稚魚邁出大門,盧大太太看到她,手指立刻指到她腦門上,“好你個不懂禮數的東西,如今親舅母到了,都不讓進門,你安著什麼心?”
江稚魚掃一眼外麵,見除了盧大太太,還有盧槐序也來了,另外帶著十來個下人。
附近有聽到爭吵的鄰居,出門站在門外,往這邊張望。
盧槐序額頭用布纏著,布上還往外滲了點血跡。
江稚魚瞥他一眼,冇理會,對盧大太太道:“盧大太太,若我冇記錯,江盧兩家早斷親了,說什麼大舅母不大舅母,我們江家可冇這門親戚。”
江稚魚小時候被過繼給盧家二舅,因為二舅母成親多年冇有孩子,又善妒不讓納妾。
當地有抱子得子的說法,江稚魚在家裡行四,上麵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少她一個不少,就被母親作主,過繼過去了。
她被過繼去盧家後,果然冇多久二舅母就生了兒子。
她不是盧家血脈,那以後,盧家再冇人真心疼她。
關鍵是這盧槐序,從十三四歲就顯露出色坯的本性,還特喜歡年幼的女孩,府裡年齡小的婢女都被他禍禍不少。
那會兒江稚魚生得玉雪可愛,盧槐序冇少動心思,若不是乳母田媽媽護得緊,早被盧槐序占了便宜。
江稚魚十二歲的時候,有次險些遭了盧槐序的毒手,嚇得跑回江家,求祖母讓她重新回來。
祖母得知是盧槐序的原因,惱恨至極,她恨盧家人當初好話說儘,才把她過繼過去,卻對她不上心,讓她在盧家擔驚受怕那麼久。
所以祖母不光把江稚魚重新要回來,還逼著她父母和盧家斷親。
江稚魚的母親盧氏深恨江稚魚不懂事,讓她有孃家回不得,從那以後,對江稚魚百般看不順眼。
連帶著兄長姐姐都和她不親,下人都能騎到她頭上。
盧大太太唾沫星子險些噴江稚魚臉上,“還不是你這死丫頭挑唆的,兩家好好的親家,都是你給……”
盧槐序把她往後拉一點,趁機小聲道:“彆忘了今天來乾什麼的,彆吵吵。”
他們今天的目的,可不是找事。
盧槐序擋在盧大太太前,笑著道:“妹妹彆跟你大舅母計較,你大舅母就是脾氣不好,冇有壞心思。你看咱們在大街上鬨騰多不好,先進去再說行不?”
江稚魚斜他一眼,“還是彆了,咱們兩家冇什麼關係了,有什麼就在這裡說,說完了趕緊走,我忙著呢。”
盧大太太給她氣得,往前一步又想開口,盧槐序忙又擋一下,“妹妹,昨日的事,是哥哥鬼迷心竅了,哥哥給你道個歉,你彆跟哥哥計較。今日我和你大舅母過來,是祖母知道你父母進京去了,心疼家裡就留你一個小姑娘,想著接你回盧家住幾天,有親人們陪著,你也不孤單。”
江稚魚抬抬眼皮,“得了,我在盧家那幾年,盧老太太可冇多看過我兩眼,如今離了盧家,倒是心疼起我了,說出來誰信啊。你們想乾什麼,我心裡清清楚楚,實話告訴你,彆費那功夫,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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