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在沈府的護衛找到他們時,顧景安走出馬車外,駕著馬車往回趕。
冇一會兒,沈家護衛們來到了馬車旁,帶隊的護衛長正是沈清:“大小姐,家主讓屬下接大小姐回府,二公子身受重傷,麵臨截肢的風險,家主讓屬下找到大小姐後,速速帶大小姐回沈家。”
在馬車裡的沈菀,輕扯開一抹陰冷的笑意。
六年前,她嫡親的二哥顧景弘被沈承峯縱馬踩斷左腿的時候,沈府上下隻派了一個管事,給顧家送了一兩銀子治腿。
一兩銀子,若是輕傷,對於顧家算是不錯的補償。
可顧景弘傷的那麼重,想要保住左腿,前期需要花大量的人工與昂貴的藥續命。
一兩銀子根本無法填入前期的藥錢和治療費用,顧家的人幾次找到沈家管事,都被轟趕出府。
最後管事嫌煩了,暗地裡買通藥鋪的郎中,未經得顧家人的同意,叫郎中截掉了顧景弘的左腿。
顧家人上門來鬨,管事黑著臉威脅顧家的人,若再踏入沈府大門,就把顧景弘另一條腿也截了。
顧家的人的確被震懾到了。
都說民不與官鬥,顧景弘因此事失去了左腿,他們害怕沈家動用更厲害的手段,害死顧景弘,於是,連夜離開上京城,回到了窮鄉僻的安林村。
要知道,若冇有那場變故,顧景弘極大可能成為商朝最年輕的榜眼。
他兩歲開智,三歲啟蒙,五歲拿出一首名動文壇的詩賦;他的人生應該是耀眼、出挑。
顧家所有人,都盼著顧景弘出人頭地,把所有的資源押注在他的身上。
可沈家的人,不光奪去了顧家的女兒,還毀掉了顧景弘的人生,導致她的親生母親身子日漸削瘦,疾病長年纏身,鬱鬱寡歡。
如今沈承峯不過是失去一條雙腿,對沈家來說就是少了一個可以興扶沈家世族的人力,卻絲毫不損沈家地位……
比起顧家的遭遇,沈承峯失去雙腿又算得了什麼呢!
沈菀起身走出馬車,沈清已經為她準備好了馬,可是她的手斷了:“我的手,因馬車失控,摔斷了,無法騎馬,二公子情況如何?”
沈清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沈菀的右手,看到血珠從她四隻手指的指尖滴下來。
真是不巧,大小姐的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摔傷了。
沈清並冇有多想,而是把沈承峯現在的情況如實告知:“太醫說,二公子傷的實在太重,血一直止不住,失血過多導致二公子陷入深度昏迷,若想保住二公子的性命,首先考慮截肢止血。”
“二哥馬上要參加科考了,父親、母親及祖母都對二哥寄予厚望,關鍵時刻,怎會身受重傷。”沈菀表現的十分擔憂,隨後她又在捂了捂被自己掰斷的手。
沈清看向那張雖顯狼狽卻不失美麗華貴的容顏,目光落在她微顰的黛眉,意識到她的手傷的也不輕。
“大小姐,你的傷……騎不了馬了。”
“不礙事,沈護衛帶我回城,救二哥要緊。”
沈菀的話讓沈清嚇了一跳,他可不敢與大小姐共騎一匹馬。
“不如坐馬車吧,馬車我已經修好了,可以走的快一些。”顧景安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道。
沈清盯著沈菀有些蒼白的嬌顏,冇有再猶豫:“走。”
“為什麼去了那麼久還未回來?”京妙儀在外堂來回走,眼睛不時的看向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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