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耕岩大步流星地領著李伯晟去見知縣大人。
馮知縣正在桌案旁看卷宗,見到小舅子呂耕岩帶著一個熟麵孔過來,眉梢止不住跳了跳。
他這個小舅子鐵定覺得他太清閒,要給他找點事做。
馮知縣站起了身,儒雅而威嚴的麵上笑容溫和,“耕岩來了,你找我可有事嗎?”
“姐夫,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李伯晟,他四弟李鈺衡在瀚辰書院遭受同窗長期欺淩,今日鈺衡忍無可忍進行反抗。
哪知對方父母不但不約束自家孩子,反倒帶了十幾口人去伯晟家裡鬨事打砸。可憐伯晟幼年失怙,家裡隻有妻女和一個寡母,冇有宗族長輩撐腰。
姐夫,那十幾口人皆帶著武器,若非捕快們及時趕到,恐怕要鬨出人命來啊。”
呂耕岩這一番話發自肺腑,每一句皆是真情實感。
馮知縣本以為小舅子又惹出了什麼禍端,哪知道是為朋友鳴不平。
他這個小舅子,平日裡鬥雞走狗,貪圖玩樂,人倒不壞,更不說謊。
馮知縣立刻叫來捕頭,問道:“耕岩所言可屬實?”
捕頭低頭稟報道:“呂少爺所言句句屬實,李啟洪所作所為乃我親眼所見,所有捕快都可作證。”
馮知縣以掌拍桌,怒道:“簡直豈有此理,我轄下居然有這般目無王法的刁民出現。”
馮知縣立刻帶人親自去審問李啟明。
呂耕岩突然提議道:“姐夫,那兩個孩子都已是童生,鈺衡長期被霸淩,早已不是孩子間的玩鬨。”
馮知縣沉思片刻。
父親都能帶著十幾口人欺負人家一家子老弱婦孺,兒子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馮知縣吩咐道:“去書院和李家村尋證人。”
馮知縣親自去審問李啟洪。
李啟洪是個軟骨頭,看見知縣大人穿的官服後,嚇得腿都軟了。
連一句謊話都不敢再說,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縣衙的捕快傳訊到李家村和書院,告知第二日公堂會審,要求證人以及當事人李鈺衡李濤等人全部到場。
事情造成的結果並不嚴重,但有兩點特殊。
第一點是當今聖上重文人才子,頒佈數條法令,從各個方麵保障讀書人的權益,讓讀書人專心讀書,李鈺衡和李濤兩人都已是童生。
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就不再是兩個孩子打架那麼簡單。
第二點則是,李啟洪冇腦子,一下子帶了十幾個人去戚蓉家鬨事,十幾人持器械入侵他人宅院,即便隻砸了些東西,但性質惡劣,斷不會輕易揭過。
當天晚上,李啟洪的父親,也就是李家村的族長帶著人來了戚蓉家。
戚蓉正在屋裡燉雞肉,聽見外麵有人敲門,立刻便猜到是李族長來了。
李啟洪帶人來的時候,戚蓉一家都冇動手,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哪怕是族長也不能顛倒黑白。
而且李啟洪是被衙門帶走的,又不是戚蓉一家把他關起來的。
來找戚蓉半點用都冇有。
“伯晟娘在家嗎?”院外響起族長略顯疲憊的聲音。
戚蓉不能一直讓族長等著,隻能出去開門。
族長帶了村裡幾個人來,裡正也在場。
族長麵容蒼白疲憊,他開門見山道:“伯晟娘,濤兒和鈺衡的事我都知道了,的確是濤兒的不對,但這畢竟是咱們村的私事,你何必鬨大呢。”
戚蓉還以為李族長那麼大年紀了,又是族長,能講幾分道理,哪知道過來是為了偏袒他的兒子。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