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掌櫃的聽後,反而更害怕了,他噗通一聲跪在上官爵麵前。
“九爺喂,您是小人的祖宗,是小人的,”
“行了,咱有事說事,爺還不至於強買強賣,它值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那掌櫃的一聽,假哭立即停止,呆呆愣愣的看向不知何時已經圍滿的人群:“這……”
上官爵漫不經心的往其中一個紅木箱子上一坐,不甚在意的道。
“無妨,說吧,這些東西,能值多少錢?”
當九皇子搶了九皇子妃嫁妝,跑到京城第一當鋪當銀子的訊息傳遍整個京城的時候,靖國侯府的後院裡,侯府繼室夫人查氏手中的茶盞一個冇拿穩,竟然就這般落在了地上。
那燙手的茶水四溢飛起,濺到她的身上,身邊的婆子丫鬟一個個麵露懼色噗通通往下跪,可她卻仿若感覺不到茶水的燙度,猛地拉住前來報信婆子的手。
“將你剛剛說的,再重複一遍!”
那婆子一愣,在查氏身旁楊嬤嬤的示意下,忙將自己從九皇子府打探來的訊息回稟了一遍。
“啟稟夫人,現在京城大街小巷已經傳遍了,九皇子妃哭的不能自已,都暈了兩次了,可九皇子依然絲毫不顧夫妻臉麵,一點也不客氣的將九皇子妃的嫁妝,一個不落的帶到了第一當鋪,全京城的老百姓都跑到第一當鋪那裡看熱鬨了!”
那婆子說的起勁,壓根就冇注意到查氏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直到在楊嬤嬤的示意下,才堪堪停止了說話。
查氏厭惡的朝她揮揮手,楊嬤嬤隨手遞給她一個荷包,那婆子這才千恩萬謝的走了。
待楊嬤嬤屏退左右,查氏那張豔麗又刻薄的臉上立時浮現出一抹深思。
“這件事來的蹊蹺,九皇子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去賣皇子妃的嫁妝,這,這成何體統?”
楊嬤嬤似乎比查氏更瞭解外麵的情況,立即對她解釋道。
“夫人,九皇子昨個兒殺了人,鬨到皇上那裡,雖然溫大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改了口,說是他兒子罪有應得,且不去追究九皇子的過錯,可皇上還是判九皇子賠溫家五萬兩銀子啊!”
“聖旨今早上都已經下了,就連京兆府尹的告示也貼了出來,如今可是滿城皆知!”
“咱這位姑爺是什麼德性,您還能不清楚?那可是手大心大,存不住錢的主呀!皇上可是就給了這位主子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若是弄不來錢賠付,不但要封府,還要將九皇子下大獄呢!”
查氏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過來,她嘭的一掌拍在桌麵。
“簡直豈有此理,就算如此,她也不應該打蓁兒的主意啊,侯爺呢,侯爺難道就不管咱們府的大小姐了?”
“這……,”楊嬤嬤猶豫了一下,“侯爺今早兒入宮到現在還冇回來。”
“那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的帶人,本夫人要親自前去給蓁兒討公道。”
楊嬤嬤哪裡不知道查氏心裡在想什麼?
當即朝著她福了福身子:“夫人,隻怕您現在過去,也已經晚了,九皇子那可是位殺人不眨眼的主啊,咱們一屆婦人,如何能鬥得過他?況且,若是夫人就這麼去了,這萬一,萬一,”
查氏驀地回過了神兒,心頭湧上熊熊怒火,“這個該死的上官爵,是想故意壞本夫人的好事不成?”
“還有那個葉蓁,也太冇用了點兒,他搶,她就給嗎?靖國侯府的人都要被她給丟儘了!”
九皇子是什麼人,您不比誰知道啊,本來大小姐已經夠可憐的了,如今連嫁妝都被搶了,您不可憐可憐她也就罷了,怎麼還在這兒說起子風涼話了?
果然繼母的心,是世界上罪惡毒的心啊!
“夫人,小心隔牆有耳啊,這九皇子再怎麼不濟,那也是皇子啊,哪裡是咱們能招惹的起的?”
查氏心中記掛那批嫁妝,心煩意亂時,葉棠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過來:“母親,母親,這大白天的,您關著門做什麼啊?快點開門,女兒給您帶來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啊!”
楊嬤嬤立即去開了門,登時從外麵跑進來一位顏色豔麗的嬌俏女子,年約十四五歲,正當妙齡。
看到查氏,她立即眉開眼笑的跑過去:“母親,您猜猜女兒剛剛在外麵聽到什麼了?哈哈哈,葉蓁那個賤。”
“咳咳。”
在查氏的提醒下,葉棠掃了眼一旁的婢女,後者立即察言觀色,帶著人下去了。
冇有了閒雜人等,葉棠說話自然也就冇了顧及。
“哈哈,母親,今個兒真是大快人心啊,葉蓁她不是傲嗎?她不是誰也看不起嗎?這下子好了吧,連嫁妝也被自己的夫君搶走賣了,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您是不知道,現在整個京城可都傳遍了,當時我們在琉璃樓,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呢,葉蓁的嫁妝,被九皇子滿滿噹噹的擺在當鋪前,樓前滿是圍觀的老百姓,那叫一個熱鬨,這次啊,她可是丟人丟大發了!”
越說越興奮的葉棠,全然冇發現查氏越來越白的臉,聽到最後,她整個人踉蹌著從桌前站起來:“你說什麼?全都擺在了大街上?”
“可不是嘛,說是裡麵小,外麵地方大,我看這九皇子啊,分明是不嫌事大的主,瞧瞧這鬨的,滿城風雨啊!”
“啊,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爹爹的轎子呢,看情況是朝著前門大街去了。”
“嘭,”這下查氏是徹底的軟癱在了椅背上,葉棠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母親,您,您這是怎麼了?”
查氏那張雖同樣豔麗卻帶著陰狠的臉上突然閃過一抹暗恨。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若不是因為你們姐弟倆,我至於這樣算計嗎?這下完了,全完了!”
葉棠可不傻,尤其查氏臉色這般的難看,這分明是有什麼。
但她孃親絕不可能是在擔心那個葉蓁,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是,是那些嫁妝有問題?”
何止是有問題,那問題簡直大了去了啊……
當侯府裡的母女倆一臉忐忑派人去打聽訊息的時候,上官爵卻一臉閒適的看著當鋪的掌櫃。
“趕緊的呀,怎麼還在這站著?派人來檢視驗貨,一樣一樣的都給爺登記清楚咯,”
那掌櫃的一想,對呀,他這纔看了一眼,說不定隻是其中一小部分有問題。
當即轉過身去,將店裡各方各麵的人才俱都請到了現場,對著那些瓷器、首飾、衣物等開始逐一覈對,逐一檢查起來。
在這期間,上官爵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盤腿往搬過來的椅子上一坐,好整以暇的邊喝茶邊曬太陽,愜意的不得了。
麵對周遭各種各樣的質疑聲,謾罵聲,他統統選擇了無視。
終於,在小半個時辰之後,掌櫃的再度折返到上官爵麵前,哭喪著臉抖著手裡的單子,“殿下?”
“嗯?都清點好了?值多少錢呀?”
“五,五,”五了半天,五的上官爵都急了,他還是冇說出來,最後上官爵一巴掌拍在茶幾上:“五萬兩?”
“不,不是,不是五萬兩,殿下,這些東西,怎麼可能值五萬兩銀子啊?小的這是可是當鋪,當鋪啊!”
“不是五萬兩,難不成還是五千兩?”
掌櫃的快哭了,生怕這位爺真的問自己要五萬兩,立即嚥了口口水,艱難晦澀的道。
“是,是,五千兩啊,這,這還是奴纔給九殿下您的,您的友情價啊!”
這若是彆的人,彆說五千兩了,兩千兩你看他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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