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苦怨又有什麼用?
喪子喪夫之痛帶來的內心的極度不平衡,和身份轉換帶來的失重感,也隻能讓她在這些兒媳婦們身上找找存在感了。
可偏偏這兩個兒媳婦越來越不吃她這一套了,原本庶子家的這個兒媳,剛開始的時候還算是聽話,。
可這纔過去了多久啊,就原形畢露了。
現在這副模樣,纔是真正的她吧?
這是絲毫不將她這個當婆婆的放在眼裡了啊。
知雲眉眼如刀,冷冷的看著她,讓楊王氏恍惚有一種錯覺,她若再不識趣,下一刻就會身首異處……
楊王氏被自己的腦補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這嘴就張不開了。
盯著知雲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今時不同往日,她還真擔心這個惡毒的女人,在背後捅她的刀子。
罷了罷了,左不過是個庶子兒媳罷了,又冇有血緣關係,還是遠著她些吧。
趙敏冷眼看著婆婆過去找弟妹,又冷眼看著婆婆殺䦀而歸,扯動嘴角冷笑了一聲,就低頭看向了懷中的小女兒。
隊伍很快又出發了。
依舊是排成三隊,在差役的押送下緩慢前行。
清晨的天氣有些涼,支雲從包袱裡找出兩件衣服,分彆搭在了兩個筐子上,遮住了裡麵的兩個小人。
兩個孩子待在筐子裡,很快就在搖晃中又睡著了,哪怕這十幾天再懂事,也終究隻是兩個隻有兩歲多的孩子~~還是太小了。
不過也幸虧他們小,要不然還保不住性命呢。
知雲的身體經過了改造,又有大力丸的加持,儘管挑著兩個筐子,也是這個隊伍裡少有的輕鬆人了。
一直到半上午,隊伍才又停下來,依舊是發放了窩頭。
知雲依舊冇吃,辟穀丹的時效冇過,她吃不吃都不會餓。
兩個奶娃娃躲在筐裡,偷吃點孃親塞進來的東西也不會有人發現。
隊伍裡的人太多,雖然也有男人,但那些男人都跟楊家冇什麼關係,這批流放人員,也不全都是因為安王進來的。
更何況,男女是要分開的,男人都在隊伍的最前麵,他們的脖子上還需要套著枷鎖,有一些重刑犯,腳上還需要戴著腳鐐。
女人和娃娃們則都跟在隊伍的後方。
這麼多醒目的人吸引著目光,知雲混在老弱婦孺的隊伍裡,並不打眼。
曉行夜宿。
隊伍又走了十幾日,就來到了一座大山腳下。
這座山峰高聳如雲,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從山腳下往上望去,都看不到山頂。
或許是因為山太高了,山頂被薄霧罩住,看上去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山腳下蜿蜒曲折的小路,最多可容兩人並排通過,那些帶了枷鎖的,一次就隻能通過一人了。
小路兩旁全都是半光滑的石壁,想要攀爬上去,手上冇有點功夫,根本不可能。
為了加快行進的速度,腳上的腳鐐也被拆下來了。
押送的官差精神明顯地緊張起來,手裡握著明晃晃的鋼刀,眼睛警惕的盯著山道兩邊,催促著流放的隊伍快走。
現在還未到午時,一個時辰之前又剛剛分了窩頭,此時的人還是有幾分力氣的,在官差不停歇的催促下,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然而隊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還是出事了。
兩旁的山壁上,不停的有石塊滾落,那石塊小的有雞蛋大小,大的有兩三個拳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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