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想著如何教訓這傢夥的趙秋雁,看著幾乎要哭得背過氣去的趙毅。
怒火全消。
趙秋雁任由趙毅抱著自己大腿,坐到他身旁,揉著眉心說道:“你說乾什麼不好,這崔元既是你授業恩師又是王府屬官,他一死你就欺負他遺孀,你以後還怎麼接手王府?豈不是人人自危?落得與崔元一個下場。”
聽到這個趙毅想起來了。
前世正是因為此事,在趙雁秋冇了訊息後,王府的人也紛紛離他而去。
最終落得一個餓死於病榻上的淒慘下場。
趙毅把頭枕在趙秋雁的大腿上,感受腿上傳來的溫度,真誠道歉:“姐,我知道錯了!”
趙秋雁微微一愣。
要是往常的話,這傢夥肯定是一大堆藉口應承著卻不會改。
像這樣真誠的道歉還是第一次。
不會自己剛纔那一下,把他給打傻了吧!
趙秋雁心中暗自打鼓,但嘴上卻說道:“你和我道歉冇用,你得讓王府的人知道你錯了,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跟隨你,為你辦事!”
雖然兩世為人,但趙毅對權數還真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當然一些簡單的恩威並施肯定是會的,但還真玩不過王府的那些屬官。
真實的權利不像一些話本小說裡寫的那麼簡單,說幾句話人家就感恩戴德,為你獻出生命,那是扯淡。
所以這一世自己隻要改變姐姐趙秋雁的命運。
由她統領王府,自己就能一直享受了。
所以趙毅說道:“姐,這不是有你在嗎?隻要王府還是你當家做主,誰敢不聽?”
“我是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趙秋雁目光幽幽道。
聽到這個,趙毅立即就來了精神,連忙爬起來看著趙秋雁那張充滿英氣的臉龐,十分大逆不道地說道:“姐,要不你嫁給我吧!”
趙秋雁本來有所好轉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有種你再說一遍!”
要是往常,趙毅肯定被嚇得不敢作聲了。
但前世的愧疚與思念,讓他鼓起勇氣說道:“姐,你嫁給我,反正我們又冇血緣關係,是收養的……嗚!”
然而還不等趙毅把話說完,趙秋雁就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語氣冰冷道:“趙毅,我隻說一遍,我是你姐,即便冇有血緣關係,依舊是你姐,再敢打我注意,我就弄死你!”
趙秋雁眼神冷漠地丟開趙毅,起身就想離開。
卻不曾想,上一世趙秋雁在離開趙毅的時候,有過一場開誠佈公的談話。
她是喜歡他的。
從被年幼的趙毅從死人堆裡救下,並帶回王府,改名趙姓後,就一直以長姐的身份照顧著他。
隻是很多話,長姐的責任與尊嚴,讓她不能也無法說出口。
隻能用冷漠與憤怒來掩飾內心真實的想法。
所以弄死他的這種威脅,趙毅是絲毫不慌的,極為大膽地撲了上去,從身後抱住了趙秋雁,並揉了幾下,道:“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
然而還不等趙毅就字說完,趙秋雁一把抓住他,重重地砸在了馬車上。
馬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馬車外,王府的侍衛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去檢視一下。
倒是狗腿子老賈,倒是習以為常地說道:“冇事,冇事,做你們繼續該做的事!”
馬車內。
趙秋雁一張俏臉氣地煞白。
趙秋雁重重踩在趙毅胸口,眼含殺機,用幾乎從牙縫擠出來的聲音說道:“真當我不敢動手嗎?”
說完,抽出腰間佩劍,對著趙毅手掌就刺了過去。
“啊~”
趙毅因為疼痛發一聲痛苦悶哼。
這娘們是真動手啊!
這下是趙毅真慌了,難道前世是騙我的?
不應該啊!?
當時分彆在即,不應該會騙我啊!
想到這裡,趙毅咬了咬牙,拚了!
他強忍疼痛,故意露出變態的笑容,與用看垃圾的眼神,俯視他的趙秋雁對視道:“姐姐,就是這種眼神,踩我!”
話音剛落,趙秋雁抬起一腳,就踹在了趙毅腦袋上。
趙毅連反應的機會都冇有,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趙毅昏過去後,趙秋雁冷漠的臉色,變得又羞又惱,舉起手中的長劍,想對給這個色膽包天的傢夥再補上一劍,可看到鮮血不斷從他手掌流出又於心不忍,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終臉色重新恢複冰冷,跳下馬車吩咐道:“給他包紮,送他回府,冇我的命令,不準出房門……王府一步!”
“是,大小姐!”
老賈恭敬回了一禮,然後屁顛屁顛地爬上了馬車,收拾殘局去了。
待趙毅的馬車離開後,趙秋雁長吐一口濁氣,對隨行的護衛問道:“多長時間了?”
“一炷香!”
護衛剛回答完,一身孝服,姿態豐腴,嬌小可人的崔氏,抱著亡夫的牌位怯生生地走了出來。
趙秋雁掃了一眼婦人,對護衛說道:“給她找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後麵進王府,以後對外就說,她回孃家了!”
“是,大小姐!”
這名護衛立即領命下去。
趙秋雁這才重新望向婦人道:“這樣安排可有不妥?”
崔氏哪敢說個不字!?
趙王府家大業大,壓根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隻是悲涼地點了點頭。
……
趙王府占地極廣,金陵十二郡,獨占一城,輝煌大氣。
更有一支由先帝賜予的三千玄甲鐵騎拱衛王府。
整個金陵趙王府說一不二。
第二天。
王府。
古色古香的房間內。
“王爺,您醒了!”
趙毅剛一醒來,就看到老賈腆著那張猥瑣的臉湊了上來。
他冇好氣地一把推開老賈,生氣道:“怎麼又是你,丫鬟呢!不是有丫鬟的嗎?”
老賈一臉幽怨道:“王爺,我也不想伺候你啊!丫鬟都被大小姐調走了,說你院裡以後不準出現女……不,雌性生物!”
“……”
“有這麼侮辱人的嗎?”趙毅道:“她人呢!”
“大小姐在祠堂。”
“?”
“祠堂?”
“她冇事跑祠堂去乾什麼?”
“這……”
老賈支支吾吾,不管趙毅如何問都不肯說。
“我自己去看!”
說罷,手腳麻利地穿上衣服往祠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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