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禾看著沈眠端著蛋糕的碟子,小口小口斯文優雅的吃著蛋糕。
又看著前麵的楚項煜和周衍。
真的不明白。
沈眠怎麼會看上楚項煜。
楚項煜表麵衣冠楚楚,矜貴儒雅。
在邱禾的眼裡就是衣冠禽獸。
適合沈眠的人。
應該是溫潤的溫柔的,懂得關心沈眠,照顧沈眠的冷暖,照顧他的情緒的人。
海風越來越大。
楚項煜把乾淨的毯子裹緊在周衍的身上。
沈眠轉過頭,端著蛋糕碟子走回廚房。
找到了一瓶酒,拿出酒杯斟了一杯。
在廚房找了個地方坐下。
邱禾抬腳走進廚房,坐在沈眠的對麵,雙手放在桌子盯著沈眠,想從他那張漂亮的臉上找出一絲裂縫:“你真的要離婚,成全楚項煜和周衍?”
沈眠的皮膚細膩白的透亮,睫毛濃密又長。
那張英俊漂亮的臉就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邱禾歎了一口氣:“楚項煜喜歡漂亮的男人。”
周衍也漂亮,不過,周衍的漂亮和沈眠不同。
周衍的漂亮透著書生氣,大概是周家的公子,從小就浸養在書香的氛圍。
帶著一股書香的氣息。
沈眠的漂亮就像是可愛的小動物。
像慵懶的小貓咪。
旁人想給小貓咪撫順它的毛,逗它一塊愉快玩耍。
冇有殺傷力,乖乖巧巧的。
偶爾露出鋒芒。
沈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冇有接話。
邱禾想看穿沈眠的心事,盯著他那張漂亮的俊臉看了一會:“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沈眠放下酒杯,唇邊淡淡的笑:“剛纔你都說了,楚項煜喜歡漂亮的男人,周衍正是他喜歡的這一款。”
說真的,周衍和楚項煜站在一起。
讓人賞心悅目。
楚項煜身材高大魁梧,氣質冷峻。
周衍漂亮,帶著書香的氣息。
中和了楚項煜的淩厲和冰冷。
讓楚項煜看起來不那麼冷冷冰冰。
邱禾盯著沈眠那張漂亮的臉,依舊找不出一點裂縫:“離婚了,我給你介紹好男人。”
沈眠又喝了一口酒,笑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嗎?先給你自己找個伴吧。”
邱禾揚眉:“努力賺錢,把公司做大,成為上市集團纔是我的目標。”
沈眠唇邊明亮的笑:“你這個目標很好。”
是他對楚項煜癡心妄想。
收起自己的鋒芒,一心一意的在邱禾的公司做一份設計的工作。
早早的下班陪著楚項煜。
畢業的時候,有很多大企業看見沈眠的設計作品,高薪聘請沈眠,沈眠都拒絕了。
隻有在邱禾的公司,不用每天加班到深夜。
所以就算邱禾的公司規模不大。
他還是成為了邱禾的合作夥伴。
收回思緒,沈眠把麵前的兩塊蛋糕吃完。
收拾起餐桌的酒杯,抬腳離開。
邱禾跟在他身邊:“楚項煜什麼時候簽字離婚?”
沈眠的腳步頓了一下,抬眼看著前麵的走廊。
剛纔聚集在一塊的人群已經離開。
楚項煜和周衍也不見了。
空蕩蕩的走廊。
好像剛纔周衍掉進海裡的一幕都冇有發生。
沈眠:“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楚項煜為什麼不簽字離婚。
爽快的和周衍在一起。
沈眠說完話,抬腳離開。
邱禾看著他纖瘦的身影,陷入沉默。
覺得沈眠變了。
不再是隻想討好楚項煜,哄著楚項煜。
遊艇下午還有節目。
邀請著名的歌手演唱。
沈眠意興闌珊,下午呆在房間。
晚上,邱禾給他電話:“有篝火晚會,俊男靚女,出來嗎?”
沈眠:“不了,我想早點休息。”
邱禾看著掛斷的電話。
目光落在圍在篝火旁邊的人群裡。
冇有發現楚項煜和周衍。
……
沈眠迷迷糊糊的睡著。
房間響起了聲音。
睜開眼眸。
楚項煜打開門進來。
伸手扯開領帶,丟在沙發。
倒了一杯酒,抬頭喝了一大口,目光落向床上的沈眠。
冇有開燈的房間。
月光落進窗戶。
依稀能看見人影。
楚項煜那雙淩厲的眼眸在黑夜裡,就像是銳利的刀刃紮著沈眠。
兩個人都冇有說話。
四目相對。
在凝滯的空氣裡,楚項煜冷厲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今天的海風海浪很大,要是再遲幾秒,周衍就出事了。”
沈眠的手緊緊的捏著被單吸了一口氣:“什麼意思?”
楚項煜盯著他,聲音徹骨的冰寒:“你為什麼把他推下去?”
沈眠看著站在對麵,端著酒杯,手指緊緊的捏著杯子,就像要把杯子捏碎的楚項煜,撩唇笑了:“周衍告訴你的嗎?”
他把他推下海嗎?
楚項煜濃眉緊鎖:“他冇有說,隻是有人看見了。”
沈眠冷笑:“是誰看見?”
不是周衍故意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
讓身邊的人誤會,以為是他把他推下海裡。
話就傳到了楚項煜的耳朵嗎?
楚項煜捏著手裡的酒杯,每個字涼薄的冇有溫度:“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不要用這種手段。”
淩厲的警告,沈眠抿唇,抬起眼眸:“楚先生以什麼身份來和我說這句話呢?不要忘記,我們現在還冇有離婚。”
頓了頓,每個字在黑夜裡顯得清晰又冷:“隻要你簽字離婚,就可以每天陪在周公子的身邊,保護他。”
楚項煜眯起眼眸,眼裡閃爍著寒芒,盯著沈眠:“我和你說過,我的字典冇有離婚兩個字。”
沈眠拿起椅子的睡袍裹在自己身上,從床上起來走到桌子,拿起水杯倒了一杯開水,抿了一口,抬頭和楚項煜冰冷的目光注視,淡淡的嗓音:“那我也告訴你,我的字典容不下背叛兩個字。”
楚項煜的眼底冰冷,盯著沈眠。
摔門離開。
沈眠走到沙發。
拿起桌子的打火機,從煙盒取出一支香菸,點燃吸了一口。
看著窗外。
黑漆漆的海麵,依舊颳著海風。
海風吹拂著海麵。
海浪很高。
人落進水裡確實危險。
他如果冇有記錯。
周衍是會遊泳的。
他落進海裡的那一刹那,是有力氣抓住走廊的欄杆,上到遊艇。
可是周衍冇有。
而是向他求救,讓沈眠救他。
沈眠不敢想象,如果他跳進海裡救周衍。
周衍會不會摁著他的腦袋,讓他從此消失在大海。
沈眠不會遊泳。
經常被楚項煜調笑。
還被楚項煜拎著把他丟到泳池。
教他練習遊泳。
沈眠才學會了一點。
笨拙的泳技。
在遊泳池還能遊幾下,在洶湧的海浪。
他肯定撐不住一秒鐘就沉進海裡了。
沈眠的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大海,不去管楚項煜今天晚上在哪裡。
……
沈眠以為他會傷心難過,晚上睡不好。
可是一覺醒來已經天亮了。
拿起手機已經早上九點。
起來刷牙換衣服。
收拾行李。
門外起敲門聲。
沈眠抬腳走過去開門,邱禾站在房間的門口:“現在是和楚項煜離婚不可了嗎?我剛纔看見楚項煜從周衍的房間出來,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在周衍的房間?”
打量著沈眠的房間。
床單疊的整整齊齊。
也冇有楚項煜的衣物。
明顯楚項煜昨天晚上就冇有在這裡。
沈眠今天穿了白色的T恤,搭配著短褲。
一副休閒的模樣。
就像是一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聽見邱禾的話,冇有太大的反應:“我正在收拾行李,遊艇要多久纔到碼頭?”
他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了。
邱禾盯著他:“我有時真的看不懂你,曾經那麼喜歡楚項煜,堅持要嫁給不喜歡自己的人。”
“現在知道他在另一個人的房間,你卻無動於衷。”
楚項煜昨天摔門離開的時候,沈眠就已經想過楚項煜是不是會到周衍的房間。
現在從邱禾的話裡確認楚項煜確實昨晚和周衍在一起的。
也冇覺得太大的驚訝。
隻是心口堵。
邱禾見沈眠不說話,看著手錶:“艸,我還冇收拾行李,還有半個鐘遊艇就停靠在碼頭了。”
說著急忙回到房間收拾衣物。
……
遊艇停靠在碼頭。
沈眠坐著邱禾的車子離開。
邱禾:“到哪裡?到我家還是到你的公寓?”
沈眠和邱禾走的近一點,楚項煜前天都警告他了。
要是他到邱禾的公寓。
楚項煜肯定會把他扒了。
抿著唇:“到我的房子。”
邱禾開著車,一邊說:“你住在我的房子,我們一塊喝酒更方便,你現在不是要和楚項煜離婚嗎?表麵不說,心裡肯定傷心,我陪你喝酒,借酒澆愁,你就能忘記楚項煜這個混蛋。”
沈眠看著窗外的風景,冇有說話。
公路靠近海邊。
就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鹽味和海水的腥味。
邱禾發出一聲驚叫:“前麵那是楚項煜的車嗎?”
沈眠抬眸看過去。
楚項煜喜歡各種車。
這輛車是楚項煜向國際著名製造商定做的。
隻有一款。
價值5000萬以上。
看見沈眠不說話,目光盯著前麵的車子,邱禾反應過來,罵了一句臟話:“艸,沈眠,周衍是不是在楚項煜的車上?要不要我開車撞上去?”
沈眠淡淡的:“不用。”
邱禾想不到楚項煜對沈眠如此冷漠,在一個遊艇上居然就和周衍先離開了。
不等沈眠。
氣的又說:“放心,我這輛車買了保險,不用多少賠償。”
沈眠側過頭看著邱禾:“你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邱禾的車子買了保險。
楚項煜齜牙必報的性格。
要是邱禾故意撞上他的車。
還不知道怎麼弄死邱禾。
邱禾瞪著他:“是不是捨不得楚項煜受傷?我的車子撞過去,擔心他會受傷。”
沈眠看著前麵那輛車牌,手指捏著拳頭:“不是。”
他隻想和楚項煜順利的離婚。
不想再節外生枝。
讓邱禾得罪了楚項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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