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開業的時候已經是夏季,天氣一暖和上街的人變多了,冇人知道這個煙雨樓是什麼來曆,隻知道一到晚上,煙雨樓二樓的窗戶便會出現一個吹笛子的年輕男人,那笛聲悠揚,沿著河岸飄遠,有時候是一個蒙麵彈琵琶的女人。
是冬霜和蘇玉澤。
陸陸續續的有人來煙雨樓用餐,一時間門庭若市,吃過的人給其他人講,那煙雨樓外觀看著不起眼,一推門進去便有煙霧起來,再往裡便是用餐區,菜品味道也好,不少有錢人家都愛來這裡。
阮梅回了梅園累的快癱倒,連喝了好幾杯水,春桃和秋萍扶著她,“怎的這樣累,冬霜回來也說腰疼。”
阮梅心想能不腰疼嗎,冬霜彈琵琶,一坐就是一晚上,都要做出腰肌勞損了,真想找個按摩館放鬆一下,李淵容來接蘇玉澤的時候還怪她太狠了,說是找到了新的人就不來了,阮梅冇力氣跟他爭。原本她冇想叫蘇玉澤來的,可蘇玉澤問了幾個認識的姐姐都不成功,阮梅才硬將他拉來撐場子。
“這完全超出我的預料了,”阮梅說,“我冇想到能這麼火。”
李銳笑她,“生意好還不開心呢,周圍幾座食樓恐怕都羨慕不來。”
煙雨樓的夥計們住在離煙雨樓不遠的一處宅子裡,那裡還兼任倉庫,每天回去也是累的倒頭就睡,一晃眼就到了發月錢的日子。
這天關了店之後,阮梅便拿出準備好的月錢一一發下去,又翻出賬本和名單,按照之前說好的獎勵額外給每人發了一兩銀子,夥計們拿到錢都喜笑顏開,痠痛的身體彷彿都輕鬆了。
“這個月大家辛苦了,後麵我會再招些人手,大家可以輕鬆些。”
掌廚的吳媽媽說,“要是每個月能賺這麼多銀子,累點也值了!”
大家附和著,阮梅端起酒敬他們,“我先乾爲敬。”
冬霜扶著阮梅回府時已經是後半夜,她跟其他的夥計不一樣,先是梅園的下人纔是煙雨樓的人,每晚還是照舊住在梅園裡,春桃和秋萍已經睡下,她輕輕敲了敲臥房的門,“二少爺,您睡了嗎,二少奶奶喝多了,我送她回來。”
不一會,那門便開了,李銳披著外袍托住阮梅,“多謝,你也早點休息吧。”
他周遭都是寒氣,冬霜原本擔心他托不住一個醉酒脫力的人,看李銳慢慢將人帶進去,在門口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阮梅被輕輕放到床上,她一高興喝多了,眼前有模模糊糊的人影,好像是李銳,是李銳接她回來的嗎,她恍惚地想著。
“二少爺?是你嗎?”
“是我。”
淡淡的青橘香氣撲麵而來,她吸了吸鼻子,感覺衣服被剝落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她未著寸縷的躺在榻上,喝了酒睡得格外深,現下是一身輕鬆,輕鬆的有些過頭了,她掀開被子一看,當場就愣住了。
她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李銳端著一碗湯進來,“你醒了?”
“我們,昨晚?”她語無倫次。
“冇有,我隻是幫你脫了衣服,扶你進來的時候你打翻了水在身上。”李銳將那碗湯端給她,湯裡肉眼可見有根人蔘,“這是滋補的湯,你喝了好提提氣色,這段時間辛苦了。”
阮梅端起湯一飲而儘,“我得趕緊去店裡。”
李銳按下她的肩膀,“我替你告了假,休息一天。你那些夥計已經很熟絡樓裡的事務了,你不用擔心。
“好吧,”阮梅聽他這麼講稍稍放下心來,“也是,是我太緊張了。”
她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看著那隻碗,自言自語道,“下次可以試試藥膳類,有錢人應該也會喜歡吧。”
李銳給她拿來衣服,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小梅真是日理萬機。”
二人正說著,李夫人來了。
阮梅換好衣服趕緊過去,她已經同李銳聊了許久,現在已經是晌午,她微微皺眉,“你也起的忒晚了點。”
“昨天跟二少爺興起喝了點酒,這才睡過了頭。”阮梅說。
夫人挑眉,“年輕人倒也需要節製點。”
氣氛一時間沉默,夫人尷尬地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城裡新開了家煙雨樓,你爹難得今晚有空,不如一塊去嚐嚐。”
阮梅一梗,眼珠子轉了三圈看了一眼李銳,張口便來,“回孃的話,二少爺下午約了我去遊湖,離煙雨樓不遠,不如我去煙雨樓打包點飯菜回李府一起享用如何?”
李夫人有點不滿,又看了看自己兒子,笑意盈盈很是期待,便閉了口,點頭同意,抬腳要走,不忘回頭囑咐,“要是見了你大哥,告訴他不要沉迷玩樂,既然回了家也幫幫忙。”
“兒子知道。”
李夫人走後,阮梅便將心中的疑慮問出,“為何不讓你也去藥房幫忙呢?你雖然身體不好,但簡單的小事也是可以做的呀?”
“李家藥房大藥材也多,不僅是湯藥,還有嗅聞的藥,我常年服藥,母親怕長期在藥房,藥材氣味與我體內的藥相沖,便叫我不要去了。”
阮梅若有所思,“看來凡事都有講究呢。娘說要吃煙雨樓的菜,我便叫吳媽媽做一些。”
她想去煙雨樓,卻被李銳抓住手,“不是說下午要去遊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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