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銀票阮梅就去街上的鋪子找裁縫做衣裳了,她拿著自己畫的衣服稿子跟裁縫商量,裁縫本想拒絕,得知她是李銳的妻子之後便應下了,也是擦一把汗,“二少奶奶,這街上這麼多鋪子,就冇有哪家做夥計的衣服這麼做的,到時候做出來要是不滿意可不能怪在我頭上。”
阮梅大度的付了定金,“放心吧,你做就是了。”
她走後,裁縫拿著稿子左右比劃,簾子後走出來一個人,裁縫忙將稿子給他,那人笑笑,“倒是很有意思,看您的手藝了。”
按照阮梅的要求,衣服有三種式樣的,一種是給男夥計準備,天青色的褲子和上衣,那上衣指定要做緊身的,下褲是尋常式樣。一種是給廚房的人們準備,倒是普通樣式,還有一種是給女子準備,長袖短衫,配上雲紗做的褲子,腰間掛上金屬鏈子和鈴鐺,根本是中西合璧。
每套衣服後麵繡上煙雨樓的字樣,裁縫看著稿子,“李府不愧是生意人家。”
她一回來就見著攬月拿著大剪刀在修理圍牆邊的雜草,攬月冇有主仆的觀念,阮梅也不為難她,不愛打招呼便算了。
春桃急急忙忙的跑來,“二少奶奶,秋萍物色了幾個夥計,您去看看?”
她一腳跨進大堂,七個男子站在那裡,等著她來問話,秋萍拿著紙過來,“二少奶奶,這是從左到右,我讓他們寫了自己的生辰名字和家世。”
阮梅接過來簡單看了一眼,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尋常人家的孩子,家境一般甚至一貧如洗,來外頭找些生計,不知道性格如何,阮梅先從外貌上下手,看了一圈篩掉了兩個太胖的,還剩下五個,她便安排住在空的廂房裡,說要觀察兩日,實則是看看性格。
這一觀察又篩掉兩個,一個趁夜在廚房裡偷吃,一個欺負春桃被攬月教訓了打出府去,攬月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混球,“我最看不起欺負女人的男人。”
隻剩下三個男子留下,阮梅決定先留下,畢竟也不知道生意會怎麼樣,屆時根據生意情況再增添人手,人員已經基本確定,阮梅將他們召集到一起,清清嗓子,“既然大家都是出來謀生計,那就做到最好,我希望你們從今天開始就鍛鍊身體。”
“是怕我們身體不夠健康嗎?”一名夥計小心開口。
“不是,是要你們練出好身材,我會讓攬月監督你們,另外,你們的月錢以外我會根據每個人的表現和煙雨樓的收入,每月有額外獎勵,具體的我之後會擬定。”
男子們麵麵相覷,阮梅又補充道,“我這裡包吃住,每個月有五天休假。”
休假,在這個地方還是新鮮事,大家從冇聽說過這樣的說法,在主子家乾活要想休息是要跟管事的請假的,三名男子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李銳靠在門房外,手裡還拿著書,吳伯來彙報情況,他合了書,覺得頗有意思,吳伯又說,“二少奶奶還說了,以後府裡的下人們也是每個月有五天休假,可以自行安排。”
夥計的事暫時搞定,還要解決廚子的事,阮梅找了張媽媽,張媽媽仍舊忙的不可開交,阮梅便說了自己的想法,“張媽媽,我是想請您問問您身邊的媽媽們有冇有廚藝特彆好的,可以到我府上來。”
張媽媽便應下了,但還是不明白,“二少奶奶,您真要找女人當廚子嗎,咱們這兒都是男人當廚子。”
“那您不也是做的一手好飯?”
阮梅想的很清楚,外頭的館子都是男人做廚子,可真正到了達官貴人或是商賈人家裡,廚房裡忙活的反倒全是女子,而且手腳麻利,大小事兒都不含糊。女子生存本就不易,因此有機會來臨時反而會抓的更緊。
隔天,便有三個婦人上門來,是張媽媽推薦來的,聽說這裡要女子掌廚,月錢給的也不錯,秋萍將人帶進來,讓她們把自己拿手的菜全都做一遍,全府的人包括下人和夥計們都嚐了,點著夜燈商量菜單的事。
簡單擬了份菜單出來,標註了招牌菜,接下來便是等著煙雨樓裝修完畢就可以著手開店了。
這些天阮梅忙的不可開交,很晚纔回房,李銳總是還未睡,等著她過來。
阮梅鑽進被窩長歎氣,“當老闆可真是不容易,我每天一躺下就睡著了。”
“我知道,”李銳環著她。
她想了想,要征求一下李銳的意見,“你說,煙雨樓要是開了,應該做什麼活動才能引人前來用餐呢?”
“不如,讓它神秘點怎麼樣?街上突然多了一間食樓,但冇人知道它的來曆,我猜會有人因為好奇來試試吧。”
阮梅已經睡著了,李銳撥弄著她的髮絲,吹了燈。
冇過幾天,城裡要開一間神秘的食樓的訊息便傳開了,大廚是深山隱居的高人,曾經給京城的達官貴人們開設私宴,後想歸山被官宦扣留,被食樓老闆解救,食樓老闆也是個神秘人,大廚為了感謝食樓老闆也為了叫板官宦,加入了煙雨樓。
這訊息傳到梅園的時候已經是這個版本,阮梅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李銳放出去的訊息,忍不住偷偷笑,她這個夫君還真是辦事麻利,前幾日提了一嘴就風一樣的傳開了。
幾個男夥計正大口扒飯,這些日子在梅園每天睜了眼就被攬月拉去練身材,早晨跑操半小時,紮馬步半小時,能做的全部來一遍,硬是從那個男夥計練出了一身肌肉,阮梅看著隱隱約約的半成品腹肌很是滿意。
幾個夥計幾次想走,都為了月錢和獎勵機製留下了,以及,三位未來的煙雨樓大廚每天做的美味飯菜,到了用飯點個個都吃的狼吞虎嚥,“媽媽,這菜真的好吃,煙雨樓真的要賺錢了。”
正巧碰上裁縫來送衣服,付了尾款將人送走,她晃了晃手,秋萍便將人全部帶過來,一一試穿,等幾個夥計試好了出來紛紛抱緊上半身,不好意思展示。
“二少奶奶,這衣服是不是有點小?”其中的一個夥計慶生小聲開口。
阮梅笑,“就是這樣的呀,不然你們的身材不是白練了?”
上了賊船可是冇有那麼好下的,攬月看著這幾個扭捏的夥計,聲音不大不小,“有辱斯文。”
阮梅裝作冇聽見,像傳銷頭子一樣給他們講“企業文化”,教他們做服務的基本禮儀。
“我們煙雨樓的理念是什麼?”
大家異口同聲,“不論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來了煙雨樓都是客!”
阮梅點點頭,她剛畢業去做銷售聽到的話術和管理方式可在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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