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這賣貨郎,黎詩雨頓時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之前那位鬼鬼祟祟的小廝也是慌忙準備逃跑。
黎初早就吩咐將軍府的幾個婆子看住這人,是以那人還冇邁出兩步就被幾個婆子扭著抓了起來。
黎初讓明月把收好的書拿去放在賣貨郎麵前,“小哥可認得這些東西?”
“認得認得,這裝書的盒子上還有我獨家的印記呢。”
賣貨郎隻看了一眼便應了下來,“不是我吹,這些個典藏除了我整個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個賣這麼全乎的。”
黎初指了指被抓起來的小廝,“那你看是他買你這些東西的嗎?”
賣貨郎走過去看了一眼,肯定道:“是他。”
話一出口,眾人頓時嘩然,那可是黎詩雨的小廝。
不過很快就有人反駁道:“你這混子可不要瞎說,你隻草率看了一眼便確認了是他買的,莫不是來的時候跟帶你來的那丫頭串了口供吧。”
這麼一說,賣貨郎也有些惱。
“他昨天一下子買那麼多算是我的大主顧了,自然能一眼就認出來。”
就在爭論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眾人回頭,看見沈以舟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看到冒著焦煙被燒的一塌糊塗的院子後,本是不悅的俊臉更加沉了下去,“發生什麼事了?”
“是……”
“以舟你來了。”
黎初正要說話,剛開口就被黎詩雨打斷了。
緊接著嬌嬌弱弱的跑到沈以舟身邊道:“姐姐的屋子不知怎的起火了,這纔剛撲滅不久呢。”
黎初眯了眯眼,這倒是比她這個正牌夫人還像這府上的夫人了。
如此明顯覬覦自己姐夫真的好嗎。
黎初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妹妹,如果姐姐冇記錯的話,你須得喚我夫君一聲姐夫,稱呼如此親昵的名諱難免叫人誤會呢。”
“我……”
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說破,黎詩雨臉色難看極了。
什麼姐夫,她纔不想叫姐夫呢。
委屈的看向沈以舟,她想,憑著他對黎初的厭惡,眼下總該幫她解解圍纔是吧。
可黎詩雨失望了,她看了沈以舟半天,人家也隻是自顧自的板著臉冇多看她一眼。
最後還是黎初勾唇淺笑道:“沈將軍來的正好,除了房子被燒,眼下正有一事還未解決呢。”
“是啊,以……姐夫你可千萬彆怪姐姐,姐姐不是有意看那些上不得檯麵的畫本的,她隻是不認識字想藉此打發時間罷了。”
黎詩雨趕緊先聲奪人道,她雖萬般不願,眼下卻還是隻有改了口。
這話看似在幫黎初說話,可卻句句將黎初往火坑裡推。
不僅惡人先告狀,還趁此貶低她大字不識。
沈以舟瞥了一眼不遠處那一個盒子畫本,英挺的五官又是一沉。
本是質問的看向了黎初,卻見黎初淡淡的的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沈以舟被那般明媚的眸子看的晃了晃。
然後就聽她清冷的問:“沈將軍可信我?”
信,當然是信的。
更何況就算看那些東西又怎麼了,他是武將,冇那麼多世俗的條條框框。
想當初她打了勝仗帶著整個軍營的人勾肩搭背去逛窯子的事都做得出來,區區看兩本小畫本又算的了什麼。
可看著她淡漠的樣子,話到了嘴邊瞬間變成了,“事實勝於雄辯,我為何要信你。”
說完又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黎初,你既嫁進將軍府還請注意你的言行,將軍府經不起你這般丟人。”
黎初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表情,她冷笑起來道:“是不是事實還有待商榷呢。”
“姐姐,你便是承認了我們也不會笑話你更不會說出去,你就非要這般誣陷我嗎?”黎詩雨再次痛心疾首道。
黎初但笑不語,走到賣貨郎身邊,“小哥,我再問你一次,昨日是他買了這些書嗎?”
“當然是了!”
賣貨郎拍著胸脯保證,他在沈以舟到來之後便一直崇拜的看向沈以舟,說這話時彷彿也多了一股保家衛國的正氣一般。
“就是他,大家若不信大可到我經常賣貨的城門口去問問,昨日他來買時還有不少商販都看到了。”
黎詩雨難得的有些慌亂的看了一眼那個小廝,這個廢物也太不中用了,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去買。
正要狡辯時,就看見沈以舟大手一輝,直接命人去請城門口的那些小販去了。
最後請來的那些小販果然與賣貨郎口徑一致,大家都指認當時就是那小廝買的那些小人書。
黎初勾了勾唇站出來,指著黎詩雨今天帶來的小人畫道:“那這倒是怪了,今日妹妹帶過來的書還在這裡並未放進去,妹妹小廝昨日纔買的畫本怎麼會無緣無故突然跑到我的房間呢。”
在場的都是明白人,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黎初雖未直接說出來,可大家也都瞭然過來。
黎詩雨再也不複剛開始嬌柔委屈的模樣,她此時的臉憋的紅紅的,想要張口,卻覺得百口莫辯。
周圍的公子小姐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天呐,我還當是黎夫人不知羞恥,原來是被自己妹妹陷害的。”
“冇想到黎詩雨看著人畜無害,卻是這般有心機,以後我可不敢同她再玩兒了。”
黎詩雨眼見被千夫所指,搖著頭後退兩步。
淚珠子說掉就掉,“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姐姐買通我的小廝陷害我,你們都知道的,我從小飽讀詩書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美人一哭,總是有衝擊力的,黎詩雨的追隨者立馬道:“就是,詩雨絕不是這樣的人。”
黎初搖了搖頭,既到了這一步,她也不會再讓黎詩雨反咬一口,便直接吩咐明月將一開始救火時跌倒,把盒子扔出去的那名下人帶了上來。
一見這人,黎詩雨更繃不住了,大聲道:“你要乾什麼,你也要幫著姐姐誣陷我嗎?”
黎初不理她,徑直走到那下人麵前蹲下。
“聽聞你孃親病重冇有銀錢看病,上午卻突然有了銀錢去抓了最貴的藥?”
那下人聞言頓時嚇得麵如土色,“夫……夫人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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