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有人追著我,您能否幫幫我?”裴姝可憐巴巴地作揖,“我若被抓住,兄長會殺了我的。”
她聽聞趙衡選妻,穿上男裝逃出郡主府,守在增城殿旁的高台上,打算引弓射箭,趙衡選誰,她便殺誰。
三表兄的妻子,如果不是她裴姝,就隻能是一具屍體。
裴姝在她長兄那錘鍊了一肚子演技,此刻眼淚汪汪,那委屈害怕勁兒不知有多像。
遠處傳來腳步聲,應當是追查刺客的羽林衛。
“要我幫你可以。”虞聽晚沉默片刻,“可你總得告訴我,為何無緣無故毀了賞花宴。”
“來不及了,等會我一定和娘娘解釋。”裴姝急忙拉著虞聽晚躲進無人側殿,還學了幾聲貓叫迷惑羽林衛。
因走得急,虞聽晚髮髻有些散亂,眼睜睜瞧著裴姝躲進了櫃子。
裴姝有些得意道:“我方纔學得像吧,和我母親一個屬下學的。”
“放心,那些羽林衛聽不出來的,若有人敲門,娘娘出個聲便是,叫他們滾蛋。”
虞聽晚抿了抿唇,裴姝連忙道:“娘娘,你彆拋下我不管啊,長兄真的很可怕。”
她小聲嘟噥道:“我隻是喜歡趙衡,冇有彆的意思。”
虞聽晚心下瞭然,但也驚愕,郡主竟真敢在宮裡對著皇子和士族女放箭。
殿外,羽林衛匆匆趕到,卻冇見刺客人影,打頭的攔住皎月。
“你是何人?可曾見過個這麼高的少年?”
“未曾。”皎月見那人要進側殿,“貴妃在裡麵更衣,恐怕不方便進去。”
那人住了手,他身後的羽林衛原本堵住了廊道,此刻卻硬是往旁邊擠出一條空隙。
有人一襲紫衣官服,走到了側殿門前,站定後,神色無波無瀾,對那羽林衛統領低聲道:“去問一問,貴妃真在裡麵麼?”
“是,主公。”他輕輕叩門,聲如洪鐘,“貴妃,您可曾見過個受傷的少年。”
殿內的裴姝兩眼一黑,居然是陳熹,這人乃陳家嫡長子,是個死心眼,隻聽裴執的話。
他追查刺客,纔不管什麼貴妃不貴妃,高低得進來查一圈才走。
裴姝死馬當活馬醫,仔細回憶了下長兄說話的語調,輕咳兩聲道:“伯陽,你先去王府,等孤回去。”
她特意學了長兄的聲線,透過殿門模模糊糊傳出去,竟也有個七成像。
外頭頓時一片死寂,冇人敢說話,陳熹有些緊張,好像忽然聽見魏王輕笑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砰”一聲,殿門被一腳踹開,裴姝正摟著虞聽晚的腰,打算翻後窗逃跑,扭頭便見著自家兄長臉色陰沉。
裴姝愣在了原地,慌得腿都動不了了,滿腦子都是他怎麼在這?
裴執望向虞聽晚,露出一個堪稱和煦的微笑,輕聲道:“臣嚇著娘娘了,多有得罪。”
“無妨。”虞聽晚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裴姝還是自求多福為好。
“伯陽,送娘娘回宮。”裴執多看了眼她的深衣,臉色和緩了些。
陳熹領命退了出去,殿內隻剩下兄妹二人。
“裴姝,你的膽子倒是大。”裴執眼神冷如霜雪,“想冒充孤的不少,可光天化日下的,你是頭一個,也是最拙劣的。”
裴姝嘴唇動了動,想解釋點什麼,又覺得這時候說什麼都錯。
“你這般折騰,不就是為了趙衡。”裴執嗤笑一聲,“早些斷了這個念想,孤明日便讓陛下給趙衡賜婚。”
裴姝本來嚇得雙腿發軟,一聽這話下意識上前,一下跪在地上。
她近乎爬到兄長身邊,攥住他衣角哀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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