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薛姨娘為何對正室的位置虎視眈眈,這種看彆人下跪的滋味是真不錯啊。
難怪人人都想要權力。
等他們磕完頭,葉嘉言吩咐一句道:“往後三天來一次就行了,不用天天過來。”
葉文泰搖搖頭道:“大姐姐,給父母請安是我們的本分。”
葉嘉言眼睛一眯:“你是在說我不孝嗎?”
她從來不主動去給葉懷章請安。
葉文泰一噎:“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嘉言表情嚴肅道:“不是這個意思就好,恭敬在心,不在行。你十一年冇給我娘請安,多磕這幾個頭也彌補不了什麼,做個樣子就行了。”
說完,葉嘉言轉身就走了。
十一歲的葉文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眼睛盯著葉嘉言的背影一言不發。
葉嘉言冇說錯,他長到十一歲從來冇給嫡母請過安,現在早晚來磕頭,葉懷章就開始在外頭給兒子營造孝順的名聲。
哪知葉嘉言就在芝蘭院的門口,趁著早上家裡仆婦人來人往的時候直接點破此事,還直白地告訴葉文泰,做個樣子就行了!
做個樣子,做個樣子……
眾人又回過神,二少爺確實十一年冇給世子夫人請安!
葉嘉言高高興興地往鬆柏院而去,剛進門吳雲舟就喊了起來。
“哎呀,文鬆,你怎麼又多出個小兄弟來了!”
葉文鬆扭頭看到葉嘉言,忍不住笑起來:“怎麼樣雲舟,我這兄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比你強了十條街。”
葉嘉言臉上帶著笑,先給秦氏請安。
秦氏再次囑咐兒子:“文鬆,你年歲最大,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葉文鬆連連點頭:“娘放心,京城有多少犄角旮旯我都曉得,肯定能照顧好他們。”
四人中葉嘉言身份最貴重,但她是女子,不好暴露身份。葉文鬆是武安侯的親孫子,這個身份拿出去,滿京城也冇幾個人敢欺辱。
誰都知道葉家是純臣,作為工部尚書,葉清原是皇子們都想拉攏的對象。
顧謹言在一邊眼神坦蕩地看著葉嘉言,淡藍色的長袍,銀色的外罩上繡了淺淺的花紋,頭上一根玉簪,腰間一塊白玉,白如細瓷一般的臉龐不複平日的嚴肅,連眉眼都溫和了許多。
清淡的裝束、微微的笑容,看起來像是誰家安靜沉穩的少年郎。
顧謹言收回自己的目光,跟著葉文鬆一起出了門。
“兄弟”四個大大方方地從正門出去,好多仆人剛開始都好奇,家裡來客人了?
再一看,乖乖,這不是大姑娘嗎?彆看了彆看了,聽說她剛把二少爺和三少爺罵了一頓。
等出了大門,葉嘉言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大門口。武安侯府門口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直接連著大街。
太陽剛升起,葉嘉言抬起頭,眯著眼看著太陽,陽光照射在她的臉龐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顧謹言側首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挪不開眼。
他第一次發現,大姑娘原來這麼好看。
葉嘉言活了十三年整,今天是她第一次出家門。她看著遠處的大街,原來外麵是這個樣子啊,外頭的人真多。
母親果然保護了我十幾年。
葉文鬆見她發怔,輕輕喊了一聲:“妹妹,走了。”
葉嘉言嗯一聲,抬腳跟著葉文鬆往前走。
葉文鬆一邊走一邊跟妹妹介紹:“咱們家這條街叫武侯巷,咱們家在最中央。東邊鄰居是刑部右侍郎,西邊鄰居是忠勤伯府,其餘還有一些五六品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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