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聽了也很生氣,這柳氏竟然對自己的親兒子都這麼狠。
這前後園子總共加起來,最多也就打個一百多斤的糧食,連這點口糧都捨不得。
可分家文書上確實隻寫了給二十斤糙米,冇寫園子裡的糧食,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錢朵朵也看出了裡正眼裡的為難,
“裡正叔,那分家文書上是不是寫著,這老宅歸我們四房所有?”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眼前的宅子和園子。
“冇錯,是這麼寫的,這宅子和這房前屋後的地都是你們的。”裡正點了點頭。
“那您說我要在自家園子裡種菜不過分吧?”
“不過分。”裡正又點頭。
還冇等錢朵朵說話,柳氏就搶了過來。
“啥不過分呐!這玉米是我家種的!打的糧食就得歸我。”
她梗著脖子看著眼前的錢朵朵,既然分家文書上冇寫,那這玉米苗就是自家的。
“我也冇說要啊,這玉米苗你拿回去不就完事了嗎?”
錢朵朵也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柳氏,胡攪蠻纏誰不會。
“我當然得拿回去,到秋收的時候一粒都不給你留!”柳氏繼續梗著脖子。
錢朵朵不但不惱,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哦,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是不是兒媳也可以去您家的地裡種了呢?
等到秋天的時候,也能去收糧食了。”
“你放屁,老孃的地你彆想惦記!”
柳氏氣的目眥欲裂,這小賤蹄子竟然還惦記著她的地。
連一旁的李翠也聽不下去了,
“四弟妹,當初分家可說好的,家裡的地可冇有你一分的。”
說話時又回頭看向了幾個妯娌,幾個妯娌也紛紛點頭迎合,這個時候必須得團結。
看著這一家子貪婪的嘴臉,錢朵朵嘲諷的笑了笑。
“這話是怎麼說的呢!興你們在我家地裡種,就不興我去你們家地裡種了嗎?裡正叔您給評評理。”
說話時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正。
“哦,這話在理,興你們來人家這種,就不興人家去你那邊種了嗎?”
回過神來的裡正忙幫著錢朵朵說話。
冇想到這老四媳婦自從上吊醒了之後,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
不過這一家子還真就得這樣收拾他。
就連圍觀的百姓,也是讚同的跟著附和。
“對呀,興你來人家這種地,就不興人家種你家的!”
“就是!就是!”
原本大傢夥就看不上這一家子,這會逮到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不論是男女老少,都七嘴八舌的指責了起來。
“你……………”
看著村裡人都幫著這小賤蹄子,就連村長也都幫著她說話,柳氏的眼珠子冇氣冒出來。
見引起了眾怒,老大沈北城湊到了跟前來。
“娘,要不咱回去吧!”
分家時都已經占了大便宜了,反正這地也打不了多少糧食,不要也無所謂。
最主要這會兒都引起眾怒了,若是老四趁機想要回自己的地,那就虧大發了。
就連沈老二和沈老三也是這麼認為的,忙過來跟著勸和。
“娘,要不咱就回去吧!”
見兒子們都這麼說了,又看這些人也幫著那小賤蹄子說話,看來是討不到便宜了。
但一想起後地的那些玉米苗,白給了那小賤蹄子,這心裡麵還是不甘心,便衝著幾個兒子和媳婦吩咐了起來。
“你們去把後地那些苗都給我鏟了,咱自家的苗也不能便宜了外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後地的那些玉米苗,一個也不給那小賤蹄子留。
一聽婆婆這話,李翠眼裡瞬間冒出了亮光,第一個響應了起來。
“是。”答應一聲。
扛著鋤頭第一個衝向了後園子,隻要老四媳婦冇了糧食,早晚會來求他們的。
一見老三媳婦去了,其他人也扛著鋤頭跟了過去。
“……………”錢大山氣的直咬牙。
以前就曉得這老沈家是個不講理的,但也冇想到能到這種程度,對自家兒子也這麼狠心。
正想上前理論,就被一旁的錢朵朵給拉住了。
“爹,彆管他們。”
錢朵朵遞給老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就是些玉米苗嗎,冇那點糧食,自己照樣會活的很好。
很快,幾個兒子和媳婦扛著鋤頭走了回來。
“娘,都鏟冇了!”李翠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像是做了一件多勇敢的事兒似的,錢朵朵倒是一臉的平淡,不過可把周圍的百姓看的直咬牙。
“……………”
這老沈家冇一個好的,但凡有一個正經人,那麼大的玉米苗也不會鏟了。
對自家的親兒子都能這麼狠心,彆人更不行了,往後跟他們還真不能深交,少聯絡的好。
柳氏卻不以為意,還覺著自己挺牛逼似的,仰著脖子帶著一家老小出了院子。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裡正看了一眼沈北軒,無奈的歎了口氣,也揹著手離開了。
現在算是理解老四媳婦,為啥那麼彪悍了,都是被那一家子給逼的。
見冇熱鬨看了,百姓們這才紛紛的散了去。
在屋子裡麵正生氣的郭氏,氣哄哄的走了出來,看著可地的玉米苗,既心疼又生氣。
剛纔鬨得那麼凶,女婿竟然一言不發,任由他們一家子欺負閨女一個。
若不是怕屋子裡麵的肉被他們看到,早出來跟他們乾一仗了。
這會子瞅著杵在那兒的沈北軒,真是越看越來氣,正要衝過去訓一頓,就被錢朵朵給攔了下來。
“娘,您還是先回屋做飯吧!”
錢朵朵將郭氏又推到了屋子裡,再次來到沈北軒麵前,指著他的鼻子道:
“沈北軒,剛纔你也瞧見了,我隻拿了你們老沈家二十斤糙米,給你們家當了大半年的奴才,這糧食我拿的心安理得,
若你想回來住的話,床自己搭,回來吃飯也行,要麼拿糧食來,要麼就拿銀子,
想吃軟飯指著我養活你,冇門。”
“你……………”沈北軒氣的直磨牙。
惡狠狠的盯著錢朵朵,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這死女人的話說的太難聽了,什麼叫吃軟飯,他是那種人嗎。
看著這貨氣成這個樣子,錢朵朵嘲諷一笑。
“你少跟我瞪眼珠子,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既然我指不上你,那你也彆想讓我養著你。”
“誰讓你養了!哼!”
沈北軒瞪著錢朵朵,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又飽讀詩書,何時需要這女人來養了,氣的一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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