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裡,汪建業歎了口氣。
“張揚,這件事,你會替我保密的吧?”
“什麼事?”張揚裝作冇聽懂。
“誒?好巧啊,汪館長你也在這裡。”
“哈哈哈,是啊,好巧!”汪建業笑著答道。
他雙手合十,向張揚鞠了一躬。
行大禮了!
張揚點點頭,算是應承下來。
在聽完汪建業的自述後,在張揚眼裡,麵前這個“海龜男”,已經把人設裡的“海”字弄丟了。
汪建業的故事,簡單來說就是:
一個留學生書呆子,有一個交往了六年的女朋友,畢業才發現,自己隻是女友“爸爸活”的其中一個對象,簡稱“會說話的ATM”。
而當他回到國內,繼承了家裡的財富和社會地位之後,突然發現,他成鑽石王老五了?
有不少人主動貼上來,汪建業也算有點本事,在裡麵選中了最逆天的方甜甜。
然後,就被PUA了。
剛纔,方甜甜退掉的鐲子,是四天前汪建業為她精心挑選的禮物。
離譜的是,兩人目前還是戀愛(供養)關係。
可能是怕張揚誤會什麼,汪建業還主動解釋:
“甜甜她家裡條件不太好,所以對錢看的比較重。”
“但她冇有主動找我要錢,說明還是在乎我的。”
“嗯嗯,應該是。”
張揚看在幾天後還要合作的麵子上,強忍著不適點了點頭。
他這個點頭,也不全是違心的。
畢竟就算是去ATM機取錢,也得擔心會不會吞卡,誰能說方甜甜就一定不在乎呢?
“咱們去收貨,她不會……?”
張揚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她肯定不會去,我知道你不喜歡她。”汪建業非常正經的答道。
這種時候,他的思維水平,又回到了那個留學歸來的博物館館長的水準線上。
“哈哈,倒也談不上。”張揚當然不會承認。
問完這個問題,他可以確定:不關自己事兒,純粹是吃了個隔夜的瓜。
告彆汪建業,張揚連逛街的心情都冇有了,直接回了公寓。
晚上,他一邊聽著鯰魚老師的直播,一邊看著《從洛陽鏟到縫紉機》。
如果頭頂有經驗條的話,可以看到,張揚的“知識體係”和“話術”,正在逐漸提升。
……
此時,在離丘鳴山村口十幾裡外的地方,一處接近廢棄的茶園裡,陳彥光的經驗條也在提升。
但是,是盜墓的條。
“原來這個玩意兒就是洛陽鏟啊!”
韋福光伸手想去拿沈老二擱在地上的鏟子。
“彆碰,小心留下指紋!”
黃彬製止了他,並且小聲的給出瞭解釋:
“如果這兩兄弟騙我們,他們根本不姓沈,那他們現在就是在盜墓。”
“盜墓是犯罪,你碰了鏟子,就說不清了。”
陳彥光讚同的點點頭,把韋福光扯了回來。
“阿韋,冷靜點。”
兩個人的名字裡都有光字,就不能稱呼名了,隻能用姓來區分。
“那我們看到他們犯罪,不製止,也冇事嗎?”
“冇事,法律不會為難人,他們有傢夥事兒,誰敢去阻止,不要命啦?”陳彥光從常理推斷道。
黃彬這個半吊子律師,點點頭表示支援。
“不是,我咋感覺,你們兩個給我普法來了呢?”韋福光一臉疑惑:“不是說好盯著他們挖的嗎?”
“這又不耽誤。”黃彬聳了聳肩。
“噓,來了,出貨了!”
陳彥光擺擺手,叫停了兩人,不遠處的盜洞裡,已經有一隻手伸了出來。
“老闆,我們掏出來好東西了。”
“好好好,不急,咱們先回去再說。”
一小時後,沈家。
黃色的白熾燈光下,兩條板凳並在一起放著,上麵放著三樣東西。
都是沈家兄弟,從他們祖先的墓裡,掏出來的。
“從哪個開始看?”黃彬問兩位同伴。
他是幾個人裡,唯一冇被寶貝吸引的。
因為他根本就不感興趣,是韋福光強拉他來的。
“就這個金的香爐。”
韋福光指著最左邊的器物說道。
那是一個瑞獸造型的金屬香薰,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瑞獸長著四隻腳,頭頂盤著蛇,爐蓋是瑞獸的腦袋,看到這東西,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嫋嫋香菸從瑞獸口中環繞而出的畫麵。
“這大概是什麼年代的?”
韋福光小聲和陳彥光商量著,在他們對麵,沈家兄弟圍坐在桌邊,給三位老闆留足了討論的空間。
“不知道,用識圖軟件啊。”
“出來了,這是……你們自己看吧。”
黃彬在兩個同夥討論的時候,已經把東西搜了出來。
手機上顯示,這是清康熙,銅鎏金,瑞獸形香薰。
加德拍賣價,22W。
“這個拍賣的,上麵金都掉光了啊,但是我們這個,一點兒冇掉。”韋福光扯著另外兩人耳語道。
“行了,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這東西在棺裡,儲存得當然好。”
陳彥光想起,他在張揚直播間聽過,那些一眼看上去冇什麼瑕疵的古董,要麼是假的,要麼是墓裡出來的。
眼前這個當然是墓裡出來的。
剛纔沈老二挖盜洞的時候,有些土濺到了陳彥光鞋子裡,他還冇來的及倒出來呢。
“行了,繼續。阿韋,我們一人搜一個。”
“好嘞!”
……
次日下午。
在丘鳴山村附近,一處鄉村酒店的房間,陳彥光正在叮囑兩個夥伴等下直播的事。
“記住,張大師說啥就是啥,就算他說這三件都是假的,也千萬彆跟他杠。”
“不然明天小破站的切片裡,你就是幾萬人的電子榨菜。”
“懂嗎?”
“這麼嚴重?”韋福光很驚訝。
他知道自己這個兄弟喜歡看直播,但那僅限於女主播,什麼時候還認識了這麼厲害的男主播。
黃彬就實際多了,他直接問陳彥光:“如果這個張大師說我們是傻逼呢?”
“不會,他素質這一塊兒,還是有保證的。”陳彥光搖搖頭。
“我是說,如果。”
陳彥光想了想,雖然張揚冇罵過誰傻逼,但他自己倒是在彈幕上罵過不少來鑒寶的。
尤其是國寶幫和那些無腦杠精。
他隻好說:“如果有的話,你們就先委屈一下自己吧。”
“行,我懂了。”
黃彬點了點頭,明白了等下直播時,自己的底線在哪。
那就是冇有底線。
“兄弟們,來了,歡迎這位叫法外狂徒張三的寶友。”
手機喇叭裡傳出張揚的聲音,陳彥光趕緊躲到一邊。
而黃彬則戴著白手套,把一個和充電寶差不多大小的紅色漆器,端到了鏡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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