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住在薑家?”綢衣男子看著手中的資訊,結合下人的話猜測薑舒的身份。
“是,小人等到天黑也冇見他離開,定是住在薑家無疑。”
“他今日出門都做什麼了?”“上午在城裡胡亂逛了半日,午間去翠雲樓吃了飯,然後就回薑家了。”
“姓薑,住在薑家,兩三月前出現,難道是……”一個大膽的猜測在綢衣男子心中呼之慾出。
與此同時,璟王府。
“主子,暗衛來報,有人跟蹤調查薑姑娘。”
追雲躬身稟報。
鬱崢剛沐浴完,擦乾水珠披著寢衣走出屏風,繫著帶緩聲開口:“何人?”“方家少東家。”
“鹽商方家?”鬱崢擰眉。
“是。
前些日子方家和薑家在生意上有些衝突。”
追雲說明緣由。
鬱崢沉吟片刻道:“盯緊些。”
方家是上京最大的鹽商,富甲一方。
這幾年胃口越來越大,開始插足彆的行類,薑舒怕是擋了道被盯上了。
第二天薑舒冇有出門,在家看翠雲樓的資料,為拍賣做準備。
鐘越端來一盤桂花糕,讓薑舒品嚐。
自打回了薑家,薑舒幾乎都同家人一起用飯,鐘越便失去了用武之地,天天研究新菜。
薑舒嚐了一塊甜香撲鼻的桂花糕,杏眸一亮:“嗯,這糕不錯。
還有嗎?讓楮玉給我娘送些去,給薑寧也留一點。”
“有,已經給夫人送了。”
鐘越道。
薑舒滿意點頭,吃完一塊又拿起一塊。
看她吃的一臉滿足,鐘越有些不捨道:“我想離開薑家。”
“為什麼?”薑舒詫異抬眸:“你在薑家過的不開心?”鐘越搖頭:“薑家很好,但我的夢想是做一名大廚,聲名大噪的那種。
薑家不需要我,我想去外麵闖一闖。”
她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孤身一人來到上京並不隻是為了找份差事,而是想闖出名聲,實現自己的抱負。
很幸運,她遇到了薑舒,度過了一段安穩美好的日子。
可天下冇有不散的筵席,她該離開了。
“你再等等,或許不用離開。”
薑舒堅定了買下翠雲樓的決心。
鐘越不解其意:“什麼意思?”“明天回來再告訴你。”
薑舒並非故意賣關子,而是她怕提前說了,明日又冇能買下翠雲樓,會讓鐘越失望。
鐘越雖打算離開,卻也不急這一兩日,便耐心等著。
次日,薑舒帶上銀票和檀玉,去了翠雲樓。
翠雲樓人滿為患,一樓大堂聚集了許多看熱鬨的人,二樓的拍賣座需要交十兩銀子才能入席。
薑舒交了錢,領著檀玉上了二樓。
檀玉緊緊抱著懷裡的木匣,生怕被人搶了去。
相較於一樓的擁擠喧嚷,二樓安靜又寬敞。
薑舒坐下後長舒口氣,開始觀察四周,打量她的競爭對手們。
拍賣開始後,各方爭先出價,薑舒仍在四下打量。
忽然,薑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鬱源。
她仔細觀察,見鬱源一直在喝酒看熱鬨,卻並未出手競拍,很是奇怪。
薑舒心有揣測,決定過去問個究竟。
“鬱世子。”
薑舒向男子一樣拱手見禮。
鬱源隨意瞟了一眼,然後嘴裡的酒噴了出來。
“你你你……”鬱源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驚成了結巴。
第74章爭奪薑舒雖故意描濃了眉毛,束起頭髮將自己偽裝成男人,刻意變粗了聲線,但認識她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看了看左右,見無人注意他們,薑舒這才小聲道:“我可以坐下說話嗎?”鬱源神色古怪的點了點頭。
“你怎麼穿這樣?”鬱源好奇。
薑舒禮貌笑道:“方便出門。”
“那你來尋我做什麼?”鬱源一臉狐疑。
他們雖打過幾次照麵,但並不相熟。
薑舒直言道:“我見旁人都在出價競拍,鬱世子卻一次價未出,覺得奇怪便來問問。”
鬱源嗤笑:“你當買玩意兒呢,這可是翠雲樓,我哪來那麼多錢。”
他爹是個閒散王爺,他是個閒散世子。
雖有些想法,但他爹不給他銀子,隻能望而興歎。
果然,讓她猜中了。
薑舒勾唇,試探道:“若我出錢與鬱世子合作,鬱世子可願意?”“你有錢為什麼不自己拍,做什麼要找我?”鬱源不解。
薑舒歎了口氣,坦誠道:“我雖有錢,但卻無權,恐支撐不起翠雲樓,所以想同鬱世子合作。”
合著是打這主意。
鬱源略想了下,有些心動:“怎麼合作?”“我出錢,你出麵。
我主內,你主外。”
薑舒早有打算。
“你出錢我出麵能理解,你主內我主外什麼意思?”鬱源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
薑舒輕笑道:“拍下翠雲樓後,如何經營由我做主,明麵上的事你去處理。”
“所以我隻需要出麵出力,那如何分賬?”鬱源覺得這纔是重點,薑舒思索道:“你三我七?”薑舒覺得這個比例已經很高了,畢竟鬱源不用出一文錢,也不是事事都需要他出麵。
粗算下來,這錢等於白撿。
“成交。”
薑舒能想到的,鬱源自然也能想到。
有錢不撿是傻子。
“檀玉。”
薑舒喚了一聲,檀玉將緊抱著的木匣放到鬱源麵前,用鑰匙打開。
整整一滿匣銀票,鬱源感覺他攢一輩子月例也攢不出這麼多。
“拍賣快結束了,鬱世子再不出手可冇機會了。”
薑舒提醒走神的鬱源。
鬱源低咳一聲,讓一旁的隨從喊價競拍。
“三萬兩。”
翠雲樓位於崇明主街,最熱鬨繁榮的地段,一半酒樓一半客棧,占地寬廣,比尋常商鋪貴出許多。
即便如此,也引得各方人員爭先搶奪。
“三萬五千兩。”
有人加價。
鬱源看了一眼薑舒,征詢她的意見。
薑舒淡淡點頭:“鬱世子隻管拍,錢不夠我讓檀玉回去取。”
“好。”
鬱源就喜歡她這財大氣粗的做派。
“四萬兩!”
鬱源再次出價。
滿場寂靜,所有人都被這高價駭到不敢再出價。
翠雲樓再好,也要有本事拿得下才行。
就在鬱源沾沾自喜,以為穩操勝券時,對麵有人喊價了。
“四萬五千兩!”
誰加這麼高跟他過不去?鬱源憤然起身,看向出價人。
一身穿藏藍色綢衣的青年男子,沉著端坐,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五萬兩!”
鬱源親自喊價。
他就不信了,隻要有錢,這上京城還有他拍不下來的鋪子。
綢衣男子抬眼看到鬱源,再往旁一瞥看見薑舒,目光猛然微縮,沉默片刻後同隨從說了句什麼。
隨從點頭,快步去跟佟掌櫃交談了幾句。
“他們乾什麼?想作弊?”
鬱源眯了眯眼。
薑舒第一次參與這種拍賣,也不懂其中門道。
但她相信不管他們想耍什麼手段,鬱源都不會怕。
上京魔王可非浪得虛名,更何況鬱源身後是皇室。
就在鬱源忍不住欲去質問時,佟掌櫃喊話了。
“方老闆忍痛割愛,翠雲樓由鬱世子拍得。”
“方老闆?那個鹽商方家?”鬱源重新審視綢衣男子。
綢衣男子端起酒杯,起身朝他們走了過來。
“在下方明緒,恭喜鬱世子拍得翠雲樓。”
伸手不打笑臉人,便是心中不喜,鬱源也端起酒杯接下了方明緒的恭賀,兩人碰杯後一飲而儘。
方家,方明緒。
聽到這個名字,薑舒微微蹙眉,暗暗打量。
方明緒年近三十,身量頎長相貌出眾。
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他身上的藏藍綢衣一般,沉穩內斂,深不可測。
他嘴角上揚溫潤笑著,但卻並冇有平易近人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危險不敢靠近。
想到他給薑家設下的毒計,薑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生怕他又給鬱源下套。
“這位是?”方明緒裝作不認識薑舒,詫異詢問。
鬱源哽了哽,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總不能實話實說吧,可謊話一時也編不出來。
好在薑舒自己站了起來,拱手道:“在下姓薑,久聞方老闆大名。”
“哦?薑公子認識我?”方明緒微訝。
薑舒搖頭:“曆來隻聞其名,今日纔有幸得見。”
方明緒盯著薑舒的眼睛,見她眸光澄澈便知她冇有說謊。
目光移到薑舒裸露的耳垂上,細看之下隱有小孔,方明緒便知自己猜對了。
她是女子,是三個多月前與靖安侯府和離歸家的薑家大小姐,薑舒。
心下瞭然後方明緒將目光移回薑舒麵上,裝作隨意道:“我瞧薑公子眼生的很,可是近日纔來上京?”“咳,上京人口何止千萬,方老闆總不可能都見過。”
薑舒扯了個理由。
方明緒深以為然:“薑公子說的是,是方某淺薄了。”
鬱源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說個冇完冇了,皺眉道:“你到底是來恭賀我還是找他閒聊的?”聽到鬱源毫不客氣的話,方明緒麵不改色道:“方某素愛結交朋友,見薑公子麵善便多說了幾句,鬱世子勿怪。”
鬼纔想跟你做朋友,誰不知道方家奸詐狡猾,心狠手辣。
“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方老闆自便。”
鬱源抱起桌上的木匣,抬步走了。
薑舒衝方明緒拱了拱手,趕忙跟上,去找佟掌櫃辦理交接。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方明緒握緊手中酒杯,心有所思。
薑家竟也開始擴展產業,將手伸向翠雲樓了?還找了鬱源做靠山?看來以後對付薑家,越發棘手,得從長計議了。
第75章貴客成功買下翠雲樓後,薑舒揣著地契興奮回家。
“鐘越,你可願去翠雲樓做大廚?”鐘越百無聊賴的啃著蘿蔔,無精打采道:“怎麼?你有後門?”翠雲樓是她想不想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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