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思來想去,竟從未想過這種可能。
好半晌,他纔回過神來,試探地問,“大小姐,不想嫁給太子?”
謝灼寧嘴角一撩,嗤道,“你都說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跟白映雪有一腿。我嫁給他做什麼?每日獨守空房,再看他倆秀秀恩愛?”
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慕容硯被她直白的話語逗笑了。
都說高門大戶的小姐都知書達理含蓄內斂,這謝家大小姐卻好像跟那些詞兒半點不沾邊。
連帶他心情也放鬆不少,“那大小姐可是支援雍王?”
“他?”謝灼寧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她老爹跟雍王一向不和,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支援當今聖上了。
她老爹說,雍王這人心思不正,絕非明君。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上一世雍王便幾次三番想要把她老爹拉下馬,將鎮北軍據為己有。
雖然冇成功,卻也讓謝家損失慘重。
所以她是絕對不可能支援雍王上位的。
一旦雍王上位,哪兒還有他們謝家活路?
“不支援太子……也不支援雍王……”
慕容硯靈光一閃,想到一種可能,“那大小姐可是支援煊王殿下?”
煊王蕭晉煊,文武雙全,品性出眾。
朝中除了太子黨跟雍王黨,據說也有許多人在暗中支援他。
幾乎想也不想,謝灼寧脫口而出,“我就是支援一條狗,也絕不可能支援蕭晉煊!”
那反應激烈的模樣,好像兩人有什麼血海深仇一般。
慕容硯越發好奇了,“那謝大小姐所圖所願到底是什麼?”
她好像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卻叫人看不清她的佈局。
謝灼寧晃著手中茶杯,看著那新泡的茶葉起起伏伏。
“我所願的,不過是到最後無論這九五之上是誰繼位,我都能有一分餘力,保謝家一世平安、讓我在意的人平安終老罷了。”
她知道要做成這件事很難,但讓她眼睜睜看著大家落得上一世那般結局,她不甘心呐!
抬起頭,看到慕容硯震驚的瞳孔,她牽起嘴角,“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癡心妄想?”
如今太子跟雍王勢力龐大,所有人都知道,到最後必定是他們二人中的其中一個成為最終大贏家。
但是她呢?
卻想將他們二人都推翻!
“是我狹隘了。”慕容硯回過神,自嘲一笑。
他原以為閨閣女子,所圖所願,所思所想,不過是嫁個好人家,主持中饋,相夫教子。
哪怕是嫁入皇宮,統領六宮,亦是為了皇家開枝散葉,跟普通婦人也冇相差多少。
可謝大小姐的一番話,才叫他知道,他之所見,多麼片麵。
再起身,他拱手一揖。
若說之前是為了報恩,那這一拜,更多了幾分鄭重在裡麵。
“在下慕容硯,願助大小姐一臂之力!”
謝灼寧目光凝住,“你不怕我連累你?”
他不知道站在她這邊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他將要和這大鄴最有勢力的兩個人為敵!
慕容硯不以為然,“我身無長物,孑然一身,唯有一老母割捨不下。可若無大小姐幫忙,恐怕我母子二人很快就要天人永隔。”
“君子立世,重恩輕利,無以為報,願效犬馬之勞!”
聽到他的話,謝灼寧舒展笑容,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
看來這一世跟上一世還是不同的,那她所做的事,也就有了意義。
“之前太子跟雍王鬥來鬥去都在暗中,可因為聖女一事,二人已經落到了明麵,這未嘗不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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