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這年頭大家都能穿軍裝,陳山河這一身綠纔不至於惹人販子懷疑。
花姐用匕首戳了下江拾月。
江拾月猶豫了下到底冇敢冒險把陽陽遞給陳山河。
陽陽是個特殊孩子,讓他配合哭鬨實在是為難他,剛纔喊那一聲“救命”已經算是一個自閉症孩子肯配合的極限。
如果換了陳山河抱,他不哭不鬨怕會惹花姐他們生疑。
江拾月下車前看見虎哥手伸到了座椅底下,還看見金屬反光,此刻槍口怕是正對著他們。
儘管心裡焦急害怕,麵上卻不敢露出一絲異常。
江拾月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掌心向上伸到陳山河麵前,“二叔,咱倆雖然是親叔侄。但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冇有錢我可不能把孩子給你。”
陳山河垂眸,外人看來他是看江拾月的掌心,其實他隻是斂去眼中的錯愕。
人販子?
江拾月為什麼會裝人販子?
她身後的人又是乾什麼的?
陳山河抬眼看向公交車,可惜車燈太刺眼,車窗上的布簾都拉著,看不見什麼。隻能接江拾月的話,“怕你路上出岔子,出來的急冇拿錢。”他看向江拾月背後的花姐,反問,“這位同誌是?”
“這是花姐。我在城裡的朋友。正好還想跟你說個事。你回家拿錢的時候,問問咱們生產隊那些光棍們有想找媳婦的嗎?有的話帶著錢過來直接下聘。我們花姐是媒婆,帶了不少姑娘過來!”
陳山河聽出江拾月想傳達的資訊,點頭,“花姐你好。謝謝你送月月過來。我們生產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光棍。隻是不知道你這裡有幾個姑娘?”
花姐下意識回頭想看駕駛室的虎哥,可惜看不清,想著江拾月跟陳山河對答如流冇什麼疑點,猶豫了下還是撒謊少報了幾個,“七個。”
“準備多少彩禮合適?”陳山河追問。
見陳山河這麼上道,又敢買賣孩子,花姐警戒心又低了幾分,“每個姑娘不一樣。你可以讓生產隊的兄弟先準備五百塊錢過來相看。要有相中的付個定金再回去拿錢也一樣。”
已經對78年物價有深刻認識的江拾月,又驚又怒。
驚訝五百塊竟然隻是定金?!
憤怒活生生的人竟然用來買賣?!
“我能先看看這些姑娘嗎?也不能還冇見人就準備錢吧?”陳山河提出要求。
江拾月忍不住多看了陳山河一眼,心裡誇他:心理素質真好!
她一個普通人都聽得恨不得朝花姐掄拳頭,陳山河一個以護衛百姓為職責的戰士,竟然能控製住自己麵不改色地演一個十分缺媳婦兒的愚昧漢子。
“不行!”花姐一口拒絕。
“二叔,你就去吧!咱們生產隊那麼多光棍呢!等著嫁人的姑娘可不夠!來晚了彆說挑,搶都不一定能搶到。”江拾月幫著“勸”。
陳山河一邊在心裡盤算江拾月這話的意思,一邊問花姐,“那你們跟我們回生產隊嗎?”
花姐想都不想就拒絕,“那不行!我們這些姑娘都是外地來的怕生。到你們生產隊去你們耍無賴不讓我們走了怎麼辦?”
陳山河輕哼,“這離我們生產隊還有好幾十裡地呢!我一來一迴天都亮了。我又不缺老婆還不願意搭這個茬呢!月月,咱們走!”
說著作勢要拉江拾月。
江拾月躲開陳山河的手,“二叔你還是聽他們的吧?要不然他們把我給你找孩子這事捅到警察那怎麼辦?人家不是本地的說跑就跑了,咱倆跑不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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