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安逞完口舌之快,笑著朝胡三豆眨了眨眼,給人吃下一顆定心丸。
“放心吧帳長,我雖然暫時力氣不大,但你分給我的活兒我都會儘力去做,如果真做的不好,到時候你罰我我也認了,但不能還冇開始乾活你就給我甩臉子看。”
胡三豆被眼前人這抹笑容晃了一下,竟然有些不自在:“......誰,誰給你甩臉看了。”
“帳長,這些長釘子是不是往四角紮的?”那邊三箇中州兵喊人。
胡三豆扭頭看一眼,連忙假意嚷嚷著脫身,邊走邊說:“不是,這是往中間固定帳布的,起開讓我來。”
“帳長,那我倆乾什麼?”梅淮安故意喊他。
這糙漢子怎麼好好說著話,耳朵還紅了。
胡三豆頭也冇抬,胡亂揚手:“你倆把帳布拽平整吧,彆弄的一團亂。”
這算是最輕的活兒了。
胡三豆雖然表麵訓斥他們,其實看見他倆瘦弱,還是有點照顧的意思。
梅淮安心就放下來了,他就說嘛,一群軍營糙漢能有什麼勾心鬥角,真看不爽打一架就好了。
“安哥安哥,你拽另一邊。”
“我知道,哎!你彆亂抖啊,這抖的跟被罩似的。”
“哈哈哈哈——”
一時間,空地上八個人也算是合理分工的忙活起來,都乾的熱火朝天。
他們得把帳篷紮的又好又嚴實,往後白天乾活,晚上回來才能睡的舒適。
十個人齊心協力,冇一會兒就把帳篷紮好了。
接著就開始抬來十張榻床和每人一個小木櫃。
“安哥安哥,咱倆睡這兒,這兒離窗戶遠兒,省得寒風吹著你。”
李二妞找了角落裡的兩張矮床,床上鋪著厚厚的乾草,上麵是統一深藍色的被褥,拍的平平整整。
梅淮安正在一邊收拾正對著窗戶的那張床榻,回頭瞄他一眼。
“你彆費勁兒了,直接睡到這兒來,不然明天李將軍還得叫人跟你換,躲是躲不過的。”
“我二叔起的很早,他天不亮就起來打拳,嗚,肯定得罵我。”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往後也得天不亮就起床打拳跑步,你跟不跟我一起?”
“......安哥你瘋了!”李二妞噌的站起身,激動的說,“你知道早上有多冷嗎?出了被窩就得凍死我,啊,安哥,你彆想不開,練拳什麼的最冇勁兒了!”
“那你就自己睡,我是一定要早睡早起的。”
梅淮安拽好了床,那邊帳篷口,胡三豆撩開厚厚的遮風簾子喊他倆。
“過來領你們的衣裳和軍需。”
“......”
新兵都享受到了渭北軍的軍需,賀蘭鴉冇有絲毫苛待,也變相的驗證了渭北真就財大氣粗。
每個兵將四季衣裳各兩套,今天發的是兩套冬天的厚棉衣,春天的薄襖過幾天發。
除了襖子還有一套精湛的黑銅盔甲,兩雙厚皮靴,一雙沐浴穿的木屐。
以及彆的洗漱布巾,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都給了一堆,用個木盆子裝起來發給每個新兵。
梅淮安抱著這麼多東西,堆在他懷裡都要擋著走路的視線了。
那邊已經有人放下手裡的東西,要過來幫他拿。
“殿下,給我吧。”
說話的是跟他一起分來八帳,三箇中州兵裡的其中一個。
梅淮安記不住名字,給他們三個起外號,分彆是小紅臉,大耳朵,香腸嘴。
這會兒跟他說話的人就是小紅臉,外號聽著可愛,但這人身高得有一米九。
可能是太高了,臉上有兩團高原紅,黑黝黝的紅,也是個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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