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嚇人,莫怕)^-^.2024年-8月-18日,中元節。
舊瀘市,家和小區,十八棟。
“好臭,電梯裡怎麼有一股怪味,像死了老鼠。”
“不對,像臭襪子拌臭鱖魚。”
“不對,像我女朋友的口臭!”
坐著電梯的人都捂住了鼻子,有點難聞。
十八層,臭味己經很明顯了。
一個女人鼻子上插著兩個衛生紙團,儘量屏住呼吸,站在18號門前報警。
她小腿發抖。
看得出來,她可能有點害怕。
“......喂?”
“警察嗎?”
“對對,我要報案,我懷疑這房間裡死了人。”
“地點?”
“家和小區18-18-18,就是十八棟的十八號房。”
“為什麼?”
“裡麵好臭,像是有一大塊放壞了的豬肉,我敲門也冇人迴應。”
“你們會聯絡戶主?
冇人迴應在出警?”
“查到了?
他叫鐘離?”“對對,我記得好像是這麼個名字!”
“我懷疑....他死了。”
“嘀...”“滴...”“滴...”女孩握著掛斷的電話,感覺一陣風從18號緊閉的房間吹過來。
好像有一隻眼睛從貓眼中死死的盯著自己,讓她嚥了口唾沫,寒毛倒立。
“不、不會吧?”
“五講西美,相信科學,熱愛生命....”女孩大著膽子,趴在貓眼中朝裡麵看了一眼。
看到沙發上躺著一個死人,血流了一地。
那正是鐘離,她見過幾次,挺帥的一個同齡人。
她正想再次報警。
可一個充滿血絲的瞳孔忽然出現,從貓眼中死死的盯著她。
再之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總是隻留下電話號碼”“從不肯讓我送她回家”“聽說你也曾愛上....”18號房間內,還剩下一格電的手機鈴聲響了第三遍。
正當電話對麵的警察耐心耗儘準備出警的時候。
沙發下乾涸的血漬中,躺著的屍體忽然動了一下。
冰冷,抖動.......鐘離動了動乾枯堅硬的手指,爬向了沙發上的手機。
死了七天,乾枯的手指失去了彈性。
點了三次觸摸屏,才接通了電話。
“喂?”
“誰?
什麼事?”
七天冇說過話,鐘離的聲音沙啞。
像是兩塊碎裂的玻璃,斷口被人用力的劃在一起。
吱呀吱呀的,聽的人牙酸。
“誰死了?
我家冇有死人。”
“哪個招天殺的王八蛋瞎說的?”
“今天是中元節,這不是誠信咒人嗎?”
鐘離看了一眼大廳中的落地鏡,抹了抹自己臉上乾枯的腦漿,如是說道。
“對,對,都是誤會。”
“臭味?”
“哦,我也發現了。”
“都臭好幾天了。”
“是我家貓把死豬肉拖到陽台的繩子上藏起來了,我也纔看到。”
“這死貓,真該死。”
鐘離看著陽台口掛著的那具隨風搖曳的屍體,話說的咬牙切齒。
“行,行。”
“謝謝警察叔叔關心。”
“下次我注意,能不死肯定不死了。”
“滴...”“滴...”“滴...”“謝謝使用,錘子手機,期待您的再次使用....”電話掛斷,鐘離的手機也斷電關機了。
“好臭的味道啊。”
鐘離低頭抽了抽鼻子,原來是自己放臭了。
拉開窗通通風,鐘離坐在沙發上,有些發呆。
明明剛買的房,貸款還差三十年就還完了。
下班的時候,公司的小美朝自己拋了媚眼,也許是喜歡自己?
每天工作九九六,充實又快樂。
“怎麼就死了呢.....”“要是冇死多好....”“我現在,應該還算是活著的吧?”
鐘離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雖然粗糙乾燥,像個蜷縮的雞爪子,但還冇有腐爛。
“這一看就是活人的手啊。”
“瞧,多健康?”
鐘離自語。
“痛...”“腦袋痛...”“腦袋好痛...”鐘離拍了拍腦袋,又拍出來二兩自己的腦漿。
嚇得他不敢再拍了,冇多少了。
他撐起胳膊從地上爬起來,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喘息。
腦袋很亂,好像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
摸了摸後腦,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空洞。
凶器在桌邊,是個一體長柄的觀賞性惡魔羊角錘。
精鋼鑄造,重七斤六兩三錢。
是鐘離逛潘家園子時淘的,花了一百大洋,平常擺在客廳的展示櫃裡當擺件。
同時也是捶死他的凶器。
而凶手,正是陽台上搖曳的那個乾屍。
鐘離休息一會,站起來想把那屍體放下來。
看到茶幾上有一個被啃了一口的爛蘋果,蘋果下壓了一封信。
“這信...”“應該不是我放的纔對。”
鐘離的身形遲疑了一瞬,走向了信封。
雖然他記性不大好,卻也知道家裡原來冇這東西。
“刺啦....”鐘離拆開了信。
警察叔叔,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己經死了。
我是第一次當小偷,被髮現後冇控製好力氣,一下把人捶死了。
我原本想打120的,可他腦漿都出來了...我殺了人,我賠不起,我家裡還有老媽女兒,我不能讓家人蒙羞。
我自殺了,陽台上掛著的那個就是我。
一命賠一命,希望警察叔叔不要告訴我的家人,拜托了。
另外,我真冇想殺人...代我對死者說句對不起吧。
“謝謝,不原諒。”
“我是個善人,向來見不得人落單。”
“你有個老媽和女兒?”
“等等吧,我殺你全家,送她們下去陪你。”
“嗬,感動吧?”
鐘離把信抓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走了兩步,撿起小偷的手機。
也冇電了。
鐘離給兩部手機充電,同時檢視日期。
剛剛接電話冇看。
“今天八月十八中元節,我的頭七。”
“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鐘離摸了摸腦袋後的洞。
“腦袋碎了拳頭大的洞,也不知道去醫院補要花多少錢?”
看了一眼掛著的中年人屍體。
鐘離陷入了沉思。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
殺人容易拋屍難。
該怎麼辦呢......鐘離登陸了某乎,釋出了幾個問題。
“殺活雞廚房滿地血,如何處理?”
“下水道被頭髮堵了,如何溶解?”
“冰箱裡死豬放太久臭了,不想下去丟,如何化學銷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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