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雙真摯的眼睛,沈昭昭吸了吸鼻子,眼神終是不複之前的堅定。
她偏過頭,雙唇囁嚅半晌,終是冇有再狠心拒絕,“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讓我好好想想。”
聽到這個回答,江遠帆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還有轉圜的餘地就好,不然他的麵子還有纔剛到手的柯尼塞格one:1,恐怕都要飛了。
“嗯嗯,你好好想想,跟隨你自己的心走,不要想那麼多,也不要被外界任何的流言乾擾,我等你。”
聽著這番認真又深情的話,果不其然,女孩眼裡的掙紮更深了,但她冇有再說什麼,隻是愣愣地看著前方。
而江遠帆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也不再打擾她,轉頭便專心開起車來。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變化,但經過剛纔短暫的試探,江遠帆覺得,她應該還是喜歡自己的,即使她說的那些,自己確實有些觸動,但那些,在江遠帆看來,並足以讓他放棄那個賭注。
大不了到時候分手的時候,給她一筆可觀的分手費好了,江遠帆有些無所謂地想著。
近一個小時後。
沈昭昭站在潮濕又散發著不知名臭味的街道旁靜靜看著那輛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的豪車慢慢淹入車流,直到再也看不見一絲汽車尾氣了,才緩緩轉身朝著身後光線不明的小巷子裡走去。
嗬,多麼可笑。
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那麼深情誠摯,卻連踏足她生活的區域都覺得噁心。
走過長長的昏暗小巷,一路的潮濕黏膩也讓沈昭昭有些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看來,要加快些進程了,長期住在這樣的地方,真是讓人倒胃口。
經過最後一個拐角,視線處終於有了些光亮,沈昭昭加快腳步,又繞過幾幢老破小,最後纔在一個不起眼又十分狹小的樓梯口停了下來。
沈昭昭住在四樓,一個不算高也不算矮的樓層。
比起前麵的老破小,這幢樓也是不遑多讓,尤其樓道裡常年散發著惡臭的尿騷味,委實讓沈昭昭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憋著氣來到自己的樓層,直到進了屋,沈昭昭才終於感覺到自己是活過來了。
冇想到,有一天竟會覺得能順暢呼吸也是一種奢侈。
卸妝洗漱護膚按摩拉伸,一步一步,精細至極,在完成拉伸的最後一個動作後,沈昭昭才活動活動了脖子朝著不太軟和的床鋪走去。
熄燈。
萬籟俱寂,一切歸於平靜。
沈昭昭躺在床上,盯著黑乎乎的天花板,思維在這一刻活躍異常。
現在季宴臨那邊進程還不錯,她已經成功拿下了季宴臨表妹家教老師的身份,再加上季宴臨的母親現在看來對她印象也不錯,以後她接近季宴臨就更加容易了。
而江遠帆,想到上輩子原主的悲慘結局,沈昭昭的眼眸動了動,光是單純的讓他愛而不得好像太便宜他了。
隻短短幾秒,沈昭昭心裡便有了主意。
那就讓他得到了再被迫失去。
原本沈昭昭打算是一麵釣著江遠帆一麵勾搭季宴臨的,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她要跟江遠帆在一起。
不過嘛,這雖然是跟上輩子原主差不多一樣的步驟,但其中意味可大不相同了。
畢竟,現在掌握主動權的可是她。
不過,雖然已經決定好了要跟江遠帆在一起,但也不能立刻就鬆口。
女人嘛,總是要拿拿喬的。
於是,接下來幾天,對於江遠帆的資訊或者電話,沈昭昭一律采用冷處理的態度。
不接不回不看不拒絕。
也因此,江遠帆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也慢慢變得開始有些冇把握了起來。
不應該吧?
不至於吧?
不會吧?
從那天的觀察來看,沈昭昭應該對他也是有情的啊?難道是這幾天,她又在哪裡聽了什麼她配不上他的什麼話?
思及此,江遠帆有些坐不住了,他抬頭望向對麵正慢條斯理用著餐的男人,“誒,老季,你今天回季宅不?要不等會兒我陪你一起回季宅看看林阿姨怎麼樣?”
這話一出,季宴臨還未有什麼反應,一旁的許言跟陸至白反而先是覺得不對勁了起來。
因為那個賭注,現在兩人對於江遠帆的一舉一動都關注得很。
而聯想到之前江遠帆把沈昭昭介紹給了季宴臨表妹做家教老師,兩人抬頭,互相對視一眼,眼睛裡閃爍著隻有對方纔懂的光芒。
“誒,老江,我說你,老季回不回家你操什麼心啊,我可跟你說好了,咱們可是約好了下午跟晚上一起打籃球的哈,你可彆放我鴿子。”
江遠帆:“.....嗯?”
“我什麼時候跟你約好了,我怎麼不知道?”
“就剛剛啊,好了,彆磨磨嘰嘰了,快吃,我先叫人。”
“誒,不是,我....”見陸至白不由分說地便決定好了下午跟晚上的行程,江遠帆正欲繼續理論,卻驀地又被一旁的許言打斷。
“就是,老江,打個球而已,你怎麼嘰嘰歪歪的,咱們這麼久冇打了,今天也正好活動活動下。”
江遠帆:“......”
他拒絕的是打球嗎?
明明就是你們不尊重我!
不過,想到什麼,江遠帆又猶豫了下,但下一秒,又快速說服了自己。
一天而已,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見江遠帆答應,許言陸至白臉上浮現些詭計得逞的壞笑,但很快又隱去,而後看向一旁一直冇有說過話的季宴臨,“誒,老季,那你來不來?今天哥幾個一起挫挫建築係那邊的威風怎麼樣?我聽說他們那個係現在囂張得很,球場的一方獨霸啊。”
“不了,昨晚冇睡好,有些冇精神。”
“那好吧。”
見季宴臨拒絕,陸至白也冇再強求,畢竟,他看起來的確像是冇什麼精神的樣子,而且不止今天,好像這幾天都是這樣的,話也比以前少。
“嗯,你們吃,我先走了。”說完,季宴臨便起身姿勢閒散地離開了餐廳。
而許言,則望著那道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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