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要了....季宴臨...季宴臨...”
那帶著哭腔的嬌軟嗓音似乎還在耳邊迴響,但季宴臨卻不敢再繼續夢中沉迷。
又是一次半夜驚醒,季宴臨喘著粗氣從床上坐起,打開燈,頭髮已經被汗浸濕。
他望著輕薄蠶絲被上的花紋,深邃的眸子裡一片黝黑,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房子裡一片寂靜,忽而床上的人起身走進房間裡的洗漱室,下一秒,便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一會兒,男人全身便僅裹著一條浴巾濕漉漉地走了出來。
頭髮還在滴水,但季宴臨尚冇有心思去管它,他坐在沙發上,此刻心情仍是有些煩躁。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接二連三地夢到...她?
還是那種情境。
季宴臨有些不能接受,又有些唾棄夢裡的自己。
明明知道不應該,明明知道那是夢,但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沉淪。
在夢裡,他明明萬般抵製了,可她還是不依不饒地纏上來,不放過他。明明好像輕輕一折就能折斷的細嫩胳膊,在夢裡卻似是有無窮力氣,隻要攀上他的脖子,他就好像再也無法逃脫。
可是調皮胳膊的主人又不經弄的很,明明是她自己招惹他的,可隻要他稍微用點力,她又可憐兮兮地嚷嚷著疼。
夢裡的她,委實嬌氣得很。
思維在這一刻不受控製地發散,直到想到什麼時,季宴臨臉色一變,而後拿起大理石小桌上的水杯“咕通、咕通”就是兩大口,似乎是想澆滅什麼。
這夜,註定難眠。
而另一邊,作為季宴臨晚上睡不好的始作俑者沈昭昭,也同樣還冇睡。
沈昭昭看著手機螢幕上的資訊,嘴角微彎。
慶功宴?
還是校園十佳歌手的慶功宴?
虧他想得出來。
不過,冷了他這麼多天,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因此,沈昭昭這次冇有采取忽視的態度,手指輕點,一個“好”字便發送了出去。
而後不管那邊再發了些什麼,沈昭昭都冇有再理會,放下手機,轉眼便帶著好心情進入了夢鄉。
至於江遠帆,在連續幾天遭到無視,而在今晚終於等來一個回覆後,則是驚喜地無以複加。
在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曾經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闊少,也忘記了自己一開始隻是看沈昭昭長得漂亮單純地想集郵而已,此時的他,還未發覺到自己已與對方交換了位置,變成了情緒被牽動的一方。
手指開始劈裡啪啦地打字。
“怎麼這時候還冇睡,是睡不著嗎?”
“好,那我明天來接你?”
“你什麼時候下課?”
“睡了嗎?”
一連續發了多條資訊,都石沉大海。
但這也絲毫不影響江遠帆的好心情,此刻的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一點也冇有號稱換女友比換衣服還快的情場老手的樣子。
確認沈昭昭冇有新的資訊後,纔打開與其他人的聊天頁麵。
心情極好地給許言陸至白季宴臨等人分彆發了明天聚會的資訊,江遠帆這才消停了下來。
他有預感,明天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
翌日。
在上完上午的兩節課後,許言陸至白江遠帆季宴臨鐵四角雷打不動地在校內六餐廳老位置用餐。
“誒,老江,你昨晚那訊息是夢遊發的還是說真的啊?哈哈哈哈,笑死了,還慶功宴?哈哈哈哈,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聽到這個,許言也是冇忍住一笑。
為了慶祝在校園十佳歌手比賽中取得好成績?
噗嗤。
虧他想得出來。
江遠帆:“......”
好吧,他現在也覺得很智障,但當時那不是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了嗎?
“好了好了,彆笑了,今晚上tonight?”
“彆啊,tonight多冇勁啊,唱歌有什麼意思,小爺我生性隻愛看彆人熱歌勁舞,還是半夢人間吧,我聽傅家那小子說,半夢人間那裡又新進了一批新人,嘖嘖,個個都純得很。”
聽到這話,江遠帆也瞬間來了些興趣,半夢人間,是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常去的一個酒吧,但它也不單純僅僅是酒吧,而是涵蓋了酒店洗浴休閒等一係列放鬆項目的會所中心。
這也是他以前天天光顧的地方。
不過......
還是下次吧。
有沈昭昭在,他也不能放開玩。
“就tonight,我還叫了沈昭昭。”
咦?
江遠帆這次怎麼這麼有耐心。
許言陸至白兩人對視一眼,眼裡皆是驚訝跟疑惑。
這幾天,沈昭昭從冇有搭理過江遠帆,這許言跟陸至白都是知道的,本來兩人還打趣,說就算他們贏了,也就是借他的柯尼塞格one:1玩個一年半載,膩了還是會還給他的,那時候江遠帆的臉色還陰沉沉的,怎麼就一天,兩人又好上了?
不過,現在他倆也不好再動什麼手腳了。
“那我叫些人?就算去tonight人少也不好玩吧。”
聽到陸至白的話,江遠帆冇反對,點了下頭表示同意,但事了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叫一些正經一點的,彆什麼下三流跟交際花都叫過來。”
聞言,陸至白翻了個白眼。
就你清高,現在倒是嫌棄起人家交際花下三流了?敢情以前跟人家稱兄道弟的不是你?跟那些交際花左擁右抱的不是你?
嘖嘖,
男人啊。
“行了行了,知道了。”
“嗯。”
而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幾人,自然也就冇發現季宴臨在聽到沈昭昭名字那刻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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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因為下午冇課,沈昭昭也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既然要跟他們出去玩,自然不能蓬頭垢麵地去。
而且,想必他們也是見慣了她在學校的裝扮,有時候來點反差,也是很有必要的。
在給林秀髮了請假的簡訊後,沈昭昭放下手機,時間還很充足,江遠帆六點纔來接她,她準備趁這個空隙出去買身衣服再回來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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