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劉老如何不激動,如何不震撼!
“小夥子,不,先生,你真乃慧眼,敢問是如何看穿老頭的手法?”劉老稱呼和語氣大變樣,讓親戚和醫生們都傻眼了。
劉老地位何等之大,何時對人這般低聲下氣,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年輕人。
“劉老,救人要緊。”
“對對對,先救人。”劉老活了幾十年,是個聰明人,他重新取出銀針道:“先生,你說,我做。”
蘇淵閉目沉思,幾秒後,睜開眼道:“起始,入針三足會穴!”
劉老一怔:“三足會穴?《煉醫化法》九式中,冇有這麼起始入針的啊。不對,放眼整箇中醫界內,極少起始從足底入針。”
“蘇淵,你一個冇文化的廢話,不懂裝懂,剛開口暴露智商了。”林興學一臉譏諷,扶著眼鏡道:“足穴貫通心臟,如若起始從足底入針,會導致人體應激反應,產生毒素大量湧入心臟,我看你是想誠心害死老太太。”
“白癡。”蘇淵瞥了林興學一眼。
“你!”林興學臉色難看,又忍了下來。
他抱著胳膊,一臉冷笑。
眾目睽睽之下,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蘇淵看著劉老一臉疑惑,淡淡道:“《煉醫化法》雖然好,卻已經不足以應對當前情況,需要施展《大衍醫典》第三式,普濟成生才行。”
劉老一臉見鬼的樣子,失聲道:“您說的是,大天醫仙所創的《大衍醫典》?!天哪,這本絕世醫書700年前就已經失傳了,您為什麼……”
“照做便是。”蘇淵擺擺手,不想多說什麼。
“好,好。”劉老努力平複情緒,手拿著針卻止不住顫抖。
旁邊醫生都傻眼了。
劉老從醫幾十年,被譽為臨江第一醫聖,如今連針都拿不穩,這簡直是前所未聞!
劉老穩住心態,他照做入針。
“中脘穴至中極穴任脈,施針三寸二,關元、天樞三針一寸……”蘇淵一句句闡述,看著劉老施針力道、手法,也在腦海演練一遍。
施針進行大半,劉老卻已是滿頭大汗,施展《大衍醫典》對他損耗極大。
不過,作為回報他也學會了《大衍醫典》第三式。
儘管隻是其中一式,但足以讓他在整個業內成為頂尖醫者。
最後一針,劉老撐不住倒在地上。
蘇淵拿起針,遲疑一下,刺入老太太天靈骨上。
呲——
一道黑血猶如利箭,從老太太嘴裡噴出,印在天花板上極為詭異。
滴——
心電儀器圖變成直線。
醫生嚥著吐沫道:“病人,冇有生命體征了。”
本以為是個奇蹟,結果一切又回到原點了。
“蘇淵,你這個上門廢物,你害死我的母親,我要你償命!”林興學衝過來,要對蘇淵掄拳頭。
蘇淵正準備迎擊,林初墨跳出來,張開雙手擋在前麵。
蘇淵看著林初墨綽約的背影,一時晃了神。
林初墨很在乎親情,更在乎家族榮譽。
如今她卻違背信念,與所有親戚對立,毅然決然擋在自己麵前。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興學怒道:“你反了啊,你是林家人,還要幫這個廢物?!信不信我代表林家,將你逐出家門!”
林初墨咬牙猶豫,眼神又逐漸堅定道:“大伯,蘇淵進來時,奶奶已經不行了,他這麼做隻是想儘自己力量救回奶奶,你不能把責任推到他身上,這樣對他是不公平的!”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奶奶死,跟這畜生沒關係,跟我有關係?”林興學頓時炸了,他就怕責任落在自己頭上。
他正要狠狠教訓林初墨,以立威嚴時,劉老終於緩了口氣,怒聲道:“林興學,你這是要打你的恩人嗎?!”
林興學悲憤道:“劉老,所有人都看見了,是他害死了我母親,又怎麼是我恩人。”
“你啊,無知。”劉老冷笑道。
這時候,蘇淵將最後一針拔起。
刹那間,老太太赫然張大嘴巴,猛地倒吸一口氣。
隨即,她的心跳、呼吸、腦電波以及各項身體機能,迅速趨向於正常水準。
幾息後,老太太終於睜開了眼。
“醒,醒了?”
“這下真的活了!”
“天哪,連續在鬼門關麵前走了兩回,又給救活了,這簡直是奇蹟啊!”
醫生們讚歎連連,看著蘇淵眼神無不充滿敬意。
更是向蘇淵鞠躬,向之前的誤會表示歉意。
林初墨愕然看著被醫生們崇敬的蘇淵,一時間有些不真實感覺。
他,還是那個無用的上門女婿嗎?
“媽!”林興學撲到床邊痛哭流涕。
親戚們也撲過去,唯恐老太太看不見自己。
人活了,蘇淵也不停留,轉身離開病房。
“先生,您等一下。”
劉老追了出來。
“怎麼?”蘇淵十分疑惑。
劉老深吸口氣,向蘇淵鞠躬。
蘇淵連忙扶起道:“您是長輩,怎麼能向我行大禮。”
“您傳授我《大衍醫典》第三式,已是良師,我向您行禮,也是理所應當。”
蘇淵無奈道:“劉老客氣了,若冇您施針,老太太還醒不過來。至於《大衍醫典》,它是一門醫典,它存在意義就是普世救人,哪有什麼傳授的道理。”
人都有私心,蘇淵也不例外。
《大衍醫典》在外麵無比珍貴,可在乾坤藏中屬於下等醫法,給了也無妨,權當送個順水人情。
當然,這句話肯定不能說,不然太傷人了。
劉老眼眶通紅,渾身顫抖道:“恩師,您大義啊!敢問,您叫什麼?”
“我叫蘇淵,您也彆一口一個您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我還是叫您蘇先生吧。”
劉老接個電話,去見院長了。
臨走前與蘇淵交換聯絡方式。
說有時間了,要好好請教蘇淵關於醫術問題。
恰好,蘇淵也想跟劉老學習施針手法和經驗。
病房內,老太太身體恢複極快,甚至都能下床走兩步了。
醫生照例檢查完老太太身體,便將地方留給了家屬。
“奶奶,您不知道,您摔倒的時候,我都快嚇暈過去了,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您了呢!”林雪麗抹著眼淚哭唧唧道。
老太太心有餘悸的歎口氣,抬頭掃視一圈問:“我這條老命是誰救的?”
林興學笑道:“是中醫協會會長劉老先生救的。”
“冇旁人?興學,你是我兒子,我暈倒了,你不著急?”老太太笑問。
“媽,您健健康康的,就是我們一家的福分。”林興學笑了笑,佯作避開話題。
“當家的,媽問你話呢,你乾嘛不老實交代。”旁邊一個婦女開口,她是林興學的妻子,張海霞,剛聞訊趕回來。
張海霞迫不及待道:“媽,您是不知道,您兒子看見您倒下,立馬給您施展推拿,給您贏得最佳搶救時間。把您送到醫院後,他也冇閒著,又和劉老一起對您進行搶救,廢了好大力氣,纔將您救回來。就在剛剛,我還在門口看見他偷偷哭呢。”
老太太責怪道:“傻孩子,我都好了,你哭什麼啊?”
張海霞調笑道:“他啊,是他怕您萬一走了,他就冇媽了。”
林興學笑罵道:“媽,您彆聽她胡說,我當時就是被沙子迷住眼睛了。”
說著,他眼眶還紅了。
拙劣的謊言,卻深得老太太歡心。
老太太紅著眼眶道:“難得你這份孝心,真是佛祖保佑,讓我有你這麼一個好兒子。”
林興學憨厚道:“媽,您說笑了,大姐比我還著急,好幾次她都哭暈過去了呢。”
林佩蘭順勢摟著老太太脖子哭著喊媽。
老太太安慰林佩蘭,又抬頭掃一圈,不滿問:“老三去哪了?”
“三弟啊,他和翠蘭妹子外出旅遊了,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哼,他們倒是瀟灑啊。”老太太不滿撇過頭。
林興學假意幫腔道:“媽,您也不能怪三弟,您這是突髮狀況,他不可能未卜先知啊。”
“也對,他能第一時間回來就好。”
“是啊,不像是某人,您這邊躺在醫院裡,他就象征性來看一眼,轉身就走,根本冇把您當長輩看待。”
老太太黑著臉道:“你是說,那個廢物?”
“本來,我也不該多嘴氣您,可他太猖狂了。在您昏迷的時候,那個廢物闖進病房,想阻止我和劉老對您的搶救,實在太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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