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逆子,敗壞我林家名聲,當初就不該讓他進家門!”老太太怒拍床頭,厲聲道:“回去後,我要讓老三好好管教他,若是管教不好,我拿他們試問!”
林興學一臉笑容。
功勞他攬了,鍋蘇淵背了。
林初墨手裡的資源項目必然歸屬於自己。
簡直完美!
不多時,外麵來了電視台記者,采訪老太太,宣傳醫院。
林興學哪裡放過這等好機會,在林老太和林家親戚一致口徑下,將功勞攬到林興學一人頭上。
經過記者渲染、包裝,林興學立馬成了與劉老並駕齊驅的醫界新秀。
蘇淵下了樓,看在林初墨站在大廳。
蘇淵問:“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你和劉老在走廊說話的時候。”林初墨神情複雜。
回想起那些醫生對蘇淵的尊崇,甚至劉老的敬重,林初墨很難接受這一切。
有一種被欺騙,被戲弄的感覺。
這個為了50萬,丟棄男人尊嚴,當上門女婿的男人,居然還會醫術?
“你是想問,我怎麼會醫術吧?”蘇淵猜到了女人心思,聳了聳肩道:“我說實話,你彆怪我。我所瞭解的醫術,都是從網上查來的。”
“查來的?”林初墨瞪大美眸,就這?
“是啊,我之前就說了,我姐姐重病後,我就經常去逛醫學論壇,看一些醫學方麵的書籍。曾經我在一個帖子裡看到相關病例,跟老太太情況差不多,這才死馬當活馬醫的,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什麼神醫轉世吧?”
蘇淵反問一句,立馬被林初墨否認了。
“怎麼可能,你這點能力我還是瞭解的。”林初墨氣不打一處來,美眸流露幾分氣惱:“我說你膽子也太大了,隨便看個帖子,就用在奶奶身上,萬一出事了,你該怎麼辦啊?!”
蘇淵詫異問:“你在關心我?”
林初墨一怔,立馬撇過頭道:“誰關心你,我是怕你連累我!”
此時,她想起之前冤枉蘇淵,包括後續對蘇淵的不信任,內心頗為愧疚。
不過,心性高傲的她,是不會向蘇淵軟語,更不會道歉的。
“死丫頭,你怎麼在這兒啊?!”
一對夫婦挎著大包小包衝進醫院,婦女身穿花裙,腳踩拖鞋,一看是剛從外麵旅遊趕回來的。
“你大伯大姑一家全在樓上,你下來不是被他們說閒話嗎,抓緊上去!”丈母孃王翠蘭嘴碎個不停,還回頭看著身上掛滿揹包的老丈人林海東罵道:“讓你拿個東西磨磨唧唧的,快點啊!”
林海東抱怨道:“裡麵都是你的化妝品和鞋子,你拿試試!”
“你還跟我頂嘴,要不是你媽添事,我現在還在馬爾代夫做SPA呢!”王翠蘭指罵道,然後掏出口紅和小鏡子補妝。
蘇淵過去幫老丈人拿揹包。
林海東態度還算和氣,問:“蘇淵,你奶奶怎麼樣了?”
林初墨擔心蘇淵亂說話,搶先道:“奶奶已經脫離危險了,醫生說冇什麼大礙,這其中也要多虧……”
林初墨想幫蘇淵邀功,卻被王翠蘭閒言碎語打斷:“老太婆有點病不正常嗎,一點小問題,大驚小怪的。”
補完口紅,王翠蘭瞥了蘇淵一眼道:“你,把東西放電梯上,彆上去,省的給我丟人!”
蘇淵埋頭搬東西。
丈母孃對他看法比其他親戚還多。
蘇淵入贅,讓她失去了一個招金龜婿的機會。
反觀大伯家女兒林雪麗,找了一個上市公司高管老公。
如此比較,丈母孃心裡非常不平衡。
王翠蘭在電梯口扇風,監督蘇淵搬東西。
上下打量蘇淵一身地攤貨,哪裡有半點貴族氣質,一看就是山溝裡的窮人。
她嫌棄翻著白眼,回頭對林初墨道:“丫頭,我和你爸在外麵認識一個高富帥小夥,家裡開油礦,一年最少七八千萬,回頭你好好聊聊。”
林初墨生氣道:“媽,你是不是又擅自把我照片和電話給彆人了,你這樣有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怎麼冇考慮你,這廢物入贅沖喜快滿一年了,到時候你把他踹了,還不是要找個男人?”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林初墨十分抓狂。
蘇淵搬完東西,轉身要走。
王翠蘭問:“哎哎哎,你現在回去,把家裡地掃了拖了。”
“可是,我要照顧姐姐。”
“你說什麼?我50萬白花的?在我這兒你就是下人,讓你去你就去,還敢犟嘴?!”王翠蘭掐腰尖聲道。
來往醫護病患紛紛看過來,搖頭歎氣。
世風日下,又是個吃軟飯的。
蘇淵攥緊拳頭,咬著牙,又緩緩鬆開。
他不想爭辯什麼,轉身離開了醫院。
來到對麵等公交車。
忽然,一輛商務豪車停在醫院大門口。
江雲煙及唐風等人從車上下來,急匆匆跑進醫院大樓。
蘇淵微微一愣。
她來乾什麼?
蘇淵也冇往深處想。
兩人不過一麵之緣,談不上熟悉,冇必要打招呼。
到家裡,蘇淵將屋裡屋外清掃一遍,忙到大晚上才停下來,坐在沙發上休息看電視。
“今天下午,在我市第一醫院搶救室發生奇蹟一幕,大學醫學教授林興學憑藉他卓越的醫學能力,將九十三歲老人從死神手裡奪回,而這位老人恰好是他的母親……”
新聞畫麵中,是林興學的采訪。
“姓蘇的窩囊廢,你個天殺東西!”還冇見到人,王翠蘭尖銳罵聲已經傳來。
王翠蘭踢開門進來,林海東也是滿臉難堪。
林初墨跟在後麵,她的臉色不太自然。
“你個狗東西,你想死,自己找根繩子上吊,彆連累我們一家!”王翠蘭看見蘇淵坐在沙發上,猶如煤氣罐炸了一樣吼道。
“老太太什麼人,你還敢招惹她?你不找死嗎?!滾出去,你這個喪門星,滾!”
蘇淵一臉迷惘。
自己救老太太,還有錯了?
“媽,我都說了,是蘇淵和劉老救了奶奶,大伯不僅冇幫上一點忙,反而差點害了奶奶,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林初墨無力道。
看她疲累的樣子,路上解釋許多遍了。
“丫頭,你被灌什麼**湯了,還為他說話?”
林海東低沉道:“你大伯是我們林家醫堂董事長,又是醫科醫學教授,他懂得知識最多。反觀蘇淵,一無是處,右手還殘廢,你告訴我他能救你奶奶?”
林初墨啞口無言。
的確,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她也不會相信是蘇淵救了奶奶。
蘇淵冷眼目視一切。
他聽明白了,他走後,那幫親戚把臟水全潑他身上了。
蘇淵完全不想解釋什麼,冰冷道:“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王翠萍、林海東均愣住了。
平日蘇淵被罵,唯唯諾諾,完全不敢還口,如今怎麼換了個人似的。
“還問我怎麼樣?我看你腦子是進水了!你害老太太,簡直畜生不如,給我滾出去,滾出林家!”王翠蘭猙獰吼道。
她心疼老太太?
當然不是。
老太太見了他們,遷怒之下把林海東手裡產業收回去,一下子損失好幾百萬。
她是心疼錢啊!
林海東放下揹包,坐在蘇淵對麵道:“不是我想怎麼樣,是老太太要把你怎麼樣。等老太太出院了,會召開一次家庭會議,到時候你該離婚離婚,該坐牢坐牢。”
“爸……”林初墨欲要說什麼,被王翠蘭拽到一邊。
“怎麼樣?”林海東敲著腿,喝著茶水輕蔑道。
他和王翠蘭料定蘇淵不敢應下。
這大半年相處,他們對蘇淵是瞭如指掌。
一無背景,二無本錢,還有個拖油瓶姐姐,他要是離開林家,撐不了半個月就會餓死。
至於坐牢,他更不敢了。
二人甚至已經看到蘇淵跪求他們網開一麵,不要把他趕出家門。
蘇淵看著他們高人一等的姿態,說實話,他已經煩了。
“這林家,我也呆膩了。”
“如果初墨要離婚,我便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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