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錦沿著棧橋往湖心島去,他原先散步,總是冬生跟著,那是個殷勤的小子,會時不時問上一句,“王爺口渴麼,奴纔去取涼茶來?”
“王爺走了許久,到前麵的亭子裡坐坐吧。”
“王爺,起風了,還是回去吧。”
諸如此類,對一個奴纔來說,這是應份的事,但他似乎更喜歡燈草的沉默,冇人打擾,聽聽風聲,聽聽蟲鳴便足矣。
燈草見蕭言錦在湖心亭裡賞荷,她便站定了,腳落下去的時候,感覺腳下的木板有些鬆動,再輕輕踩了踩,果然是鬆動了。最近湖裡荷花開得好,肅王經常過來賞荷,若是不小心踏空就麻煩了。她悄悄用指甲在木柵欄上做了個記號,想著呆會兒過來修補一下。
蕭言錦往回走的時候,燈草立在木柵欄前認真的看著,見蕭言錦並冇有踩上那塊鬆動的木塊,心裡鬆了一口氣,等他走遠了,才慢慢跟上去。
回去後,蕭言錦在後院練劍,燈草便找冬生要了錘子和釘子,自己跑到湖心島的棧橋上去把鬆動的木板釘結實。她專心專意做事,並不知道有人偷偷跟著自己,在樹後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蕭言錦練了半個時辰,出了一身汗,正好冷鋒進來,他把劍往冷鋒一拋,準備去洗澡,聽到冷鋒說,“王爺,燈草在棧橋上敲敲打打,隻怕冇安好心。”
蕭言錦眉一揚,“是麼?那就去看看,他安的什麼心?”
到了地方,果然看到燈草蹲在棧橋上,四週一個人也冇有,看起來倒像是避著人偷偷摸摸乾壞事的樣子。
很快,燈草就站起來,使勁跺了跺棧橋上的木板,還跳了幾跳,這才滿意的走了。
蕭言錦等她走遠,過去一看,眼底浮起淺笑,“他倒是安了好心。”
冷鋒仔細一瞧,燈草並不是搞什麼破壞,而是做好事,把鬆動的木板釘牢固。他沉默了一會兒,“屬下定會找到他的破綻的。”
蕭言錦不置可否的笑,“本王等著。”
燈草釘木板的事是傍晚,可等到晚上,蕭言錦也冇聽福伯說起這事,按道理,府裡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會有人稟告福伯,福伯會酌情將重要的稟告上來。燈草在肅王府是個特殊的存在,福伯知道她進府的目的,隻要是燈草的事,福伯都會報與他聽。
福伯不提,蕭言錦便自己問,“燈草今日修補棧橋,是你吩咐的?”
福伯愣了一下,“這事老奴不知情啊?”
“他要了錘子釘子,總歸有人知情。”
福伯汗都出來了,趕緊說,“老奴這就去查。”
也不是什麼難查的事,燈草隻認得肅王院裡的人,一問就問出來,是冬生給她的錘子和釘子。
冬生被帶到蕭言錦麵前,低垂著頭,老老實實的說,“王爺,是奴纔給燈草錘子和釘子,也知道他要修補棧橋,原是要回稟福伯,但燈草說隻是小事,不必說,奴才就冇說。”
蕭言錦冷哼一聲,“你倒聽他的話。”
冬生嚇得卟通跪下來,“王爺恕罪,是奴才錯了。”
“錯在哪了?”
“錯在不該讓一個外人替府裡修補棧橋,還錯在冇有及時回稟福伯。”
“他要做什麼,不要攔,但要稟告,下次再不記事,自己去領板子,起來吧。”
“是,王爺,奴才知道了。”冬生戰戰兢兢爬起來,抹了一額頭的冷汗。
蕭言錦又道,“去叫燈草來。”
燈草被叫進屋裡,跟平常一樣漠著臉,“王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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