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落“額”了一聲,剛準備好的所有說詞都被堵在嗓子眼,半晌隻憋出一句,“什麼情況?”
委屈巴巴的許之言也不明白,衝上前揪住方纔凶神惡煞,現在卻憨厚老實的農人大聲嚷嚷道:“做什麼,你們這是做什麼?”
農人憨憨笑著,“請大人原諒,實在是我們不能確定你們是否是好人啊?”
少女已經行到被踢翻在地上的漢子身邊,伸出手將漢子扯了下來,聞言冷冷接道:“你們或許是,但他不是。”
銳利的眼神落於言星沈身上,她冷哼一聲,“方纔他真的想殺我,你也不要否認,我能感覺到你的殺氣。”
言星沈懶懶瞥了她一眼,“方纔你的刀都快要飛到梁小姐腰上了,你覺得青公子身上冇有戾氣,冇有殺機?”
少女咬唇不言,梁山青無奈的看了言星沈一眼,“星沈,既然你唱黑臉,我唱白臉不好嗎?”
言星沈挑眉,“不好。”
梁月落算是明白過來了,但是卻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
許是瞧見梁月落懵懵懂懂很是可憐,少女拍了拍漢子的胳膊,低聲安撫了兩句,主動說起了此次試探的緣由。
“前些時日,有村裡人得到了一匹死馬,說是有人見他們可憐送過來的。”
少女聲音淡淡,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冷漠和上位者的無情,漂亮的眸子清亮,微微往上挑著,如同是上好的琉璃。
“我剛好從路邊經過,一眼便瞧出了那馬兒的不同尋常來,所以便故意放出了這樣的訊息來。”
她瞥了眼梁山青,“這樁事情蹊蹺得很,我這邊剛把病馬處理好,你們尋疫病的人便到了墨家村,所以我不得不多留個心眼,畢竟人心難防。”
“起先來的人是一個憨頭憨腦的大傻個兒,我三兩句便將話套了出來,但是我卻是不相信。”
“不過青公子倒是一眼瞧出了端倪 ,慕言自愧不如。”
“因著他們都在我手上,所以青公子才答應我的。”少女自稱是慕言,梁山青聞言便忍不住挑了挑眉。
宋慕言,齊宋皇室流落在外的公主便是這麼一個名諱。
當今陛下很喜歡這個公主,但因著命數坎坷,這些年一直不曾回金陵。
“所以說,你懷疑是我們做的這樁事情?”
梁月落心頭猛的打了個突突,輕聲問道。
“是的。”慕言挑眉看向梁月落,“這病馬出現得異常詭異,幕後之人怎麼可能不前來檢視。但…青公子說,西山軍馬營通往金陵城的大道已經被阻斷了,訊息不通,看起來便隻能是你們出事兒的西山軍馬營會派人過來了。”
“慕言姑娘聰慧。“梁山青拱手應是,”那麼現在可能帶我們去見病患嗎?”
“這位……當真是神醫麼?”聞得此話,一直被忽略的許之言忍不住挺了挺胸膛,揚了揚下巴,“我敢說,這樁事情隻有我能有八成把握。”
“八成?”她嗤之以鼻,“皇宮禦醫們皆是不能有這麼大的口氣。”
“那些廢物東西也配和我相提並論麼?”提起醫術,許之言的眼睛都快要翻到頭頂了,“我敢說,我自稱第二,冇人敢稱第一。”
慕言便笑了笑冇說話,許之言就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兒一樣,一下子便炸了毛。
“帶我去看看病患!”他叉腰怒吼。
“好嘞!”慕言一震,驀地燦然一笑,揮了揮手,登時便有人叉著他往後拖去。
“五皇子身染重病,正等著神醫妙手回春呢。”
“五殿下已經送到墨家村口的農戶中了,帶神醫過去好好看看。”
兩人一唱一和,許之言便被帶去了最危險的地方。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梁月落咂舌,“你們故意套路他?”
言星沈溫和點頭,抬手拍掉梁月落肩上的落葉,“我方纔同青公子說了。”
“啥時候?”梁月落懵逼轉頭。
“就方纔,星沈說了清遠侯府。”梁山青接著道。
“然後呢?”
“清遠侯府,不就是之前給月兒看病的那個大夫嗎?”梁山青走到梁月落身前,點了點她的額頭,“那位老先生十分恩怨分明,上次五殿下幫了言輕語,他自然是看不慣他的。”
“嗯???”
“他看重星沈,自然不捨得彆人拿他作筏子。”梁山青解釋完畢,便轉身看向言星沈,“這次……是我們欠了星沈人情。”
言星沈看了眼站在樹下的慕言,搖搖頭,“並冇有,若是我先來,這樁事情恐怕要真的落在我的頭上了。”
有時候,貴人們的眼緣是十分講究氣運的事情。
他的手段不夠光明磊落,落在貴人們眼中,自然所有行動都是居心叵測的。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