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言公子,你是怎麼發現變年輕的許大夫的呢?”時機正好,梁月落忍不住將心頭的疑問問了出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言星沈,充滿了期待。
言星沈抿唇一笑,”這樣大呼小叫的神醫,我隻認識這麼一個,微微一詐,不就詐出來了嗎?”
感情是這樣?
好吧,真是漲見識了。
“敘舊結束了嗎?”慕言見眾人都冇話說了,自顧自站出來主導全場,“那便隨我走吧,墨家村的情況不容樂觀。那馬兒雖然被焚化了,但是見過它的人,很多都染上了疫病。”
“那你……”梁月落悚然一驚。
慕言彎了眉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
“恭喜你們,也中招了。”
梁月落:“……”
我想回家找媽媽,這裡的人都不正常。
“放心,隻要你們的神醫靠譜,我們都會冇事兒的。”慕言見梁月落幾乎嚇成一個呆頭鵝,上前拍了拍她的臉,“同生共死的緣分,可是求之不得的哦。”
梁月落:哦,我謝謝你全家。
言星沈動了動眼眸,不露痕跡的看了生無可戀的梁月落一眼,忍不住也彎了彎唇角。
一行人拐過彎,路過村口的大梧桐樹,再聽著許之言氣急敗壞的怒罵聲,馬不停蹄的到了墨家村中。
村中,所有尚未發病的人都各自躲在自己家中,而慕言將已經有發熱症狀的人全數召集在一起,用木板搭成隔間,全部被隔在裡麵。
隔間之外,有熏艾的味道,守著的人全部都麵帶口罩,一個個如臨大敵般看著木屋隔間。
有陣陣咳嗽聲和此起彼伏的痛呼聲從其中傳來,慕言臉色愈發凝重。
“墨家村總共兩百人,其中染病的已經 有十五人,其中便包括他們原來的裡正。因著他是最先發現病馬,所以發病最快,現下已經奄奄一息,就快要撒手人寰了。”
“另外,因著他們想將病馬搬回墨家村,十五人中,十人都是墨家村的青壯年。”
這個比例算是很大了,若是這些青壯年未曾被扣下來,到處遊走,不僅會將這個偏僻的村莊付之一炬,恐怕還會傳入其他的村落。
說這些話時,慕言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似乎隻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山窮水惡,他們對於這些人看得極重……”瞧著有人朝著自己走過來,慕言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又繼續說道,“若是冇能救出來,恐怕需得屠村才成。”
“屠村?”兩個字像是驚雷一樣敲擊在梁月落心上,再看嚮慕言冷淡的眉眼,竟然覺得有些冷意。
“嗯。”她淡淡答了一句,轉頭看向梁山青,纖眉緊鎖,“若不是你不同意,這樁事情也並冇有這樣麻煩。”
梁山青不置可否,隻是安撫性的拍了拍梁月落的肩頭,“有些人,忙忙碌碌一輩子不過也是求個生存罷了,墨家村的村民一直以農耕為生,可能勞碌一輩子也吃不上一口馬肉。”
“慕言姑娘,你若是知道一匹死馬對於他們的吸引力,便會明白為何會出動近三分之一的青壯年去將這馬兒抬回來了。”
他幽幽歎了口氣,“裡正也是一番好心。”
“好心辦壞事兒的人,為官也冇有作用。”慕言冷淡擺手,“但你前麵的話我是認同的,不然我不會同意……”
“小心!”正說著話,梁月落突然驚呼一聲,慕言下意識回頭一看,隻見方纔行來的“士兵”已經靠近了模樣,手中的菜刀從袖中抽出,正明晃晃對準了慕言的胸口。
慕言一驚,下意識往後倒去,抬腳一踢,正正踢向“士兵”的胸口。
“士兵”麵露狠色,生生受了這一腳,不依不饒的朝著慕言撲來。
電光火石間,梁山青斜裡刺出,伸手一拉,那“士兵”便撲了個空。
而這一撲空,“士兵”便生生倒在了梁月落腳邊,許是心頭實在是憤怒不已,他手中的菜刀橫著一劃,用力的砍向梁月落的腳踝。
梁月落大叫一聲,倉皇失措的往後退去,眼看著那菜刀已經逼近腳踝,一道勁風擦著裙襬飛過,那逼近腳踝的手被一隻匕首生生定在離梁月落腳踝三寸的地方。
“士兵”發出一聲哀嚎,而菜刀“鐺”的一聲落在地上,梁月落整個背心都是冷汗。
與此同時,言星沈已經小心攬著梁月落的腰身,將她送到梁山青身邊,垂手拍了拍梁月落的手背,聲音低低道:“彆怕。”
哀嚎聲在場中久久不歇,慕言似乎也有些被嚇到了,好半晌都未能回過神來。
身後的士兵這才陡然回神,急忙將慕言團團圍住。
“這是誰?”梁山青輕輕鬆了口氣,直接問道。
“是……裡正娘子。”慕言雖也驚魂未定,但好歹能夠正常搭話。
“她怎麼會在這裡?”梁山青驚異抬眸看嚮慕言。
慕言無言半晌,才低低道:“她的兒子未滿週歲,有些發熱,我便讓她照顧孩子,許她能夠自由行動。”
一般這種被管製之人的家屬,自然也是會被管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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