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弼一聽就急了,功勞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可人犯卻要冇了,不是空歡喜一場。
“刑訊科這幫蠢貨,什麼事情到他們手裡都能辦砸了。不管了,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先出這筆錢,等事情過去,再找他們算賬!”衛良弼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他轉身對石鴻說道:“馬上去冷庫領兩支多息針送到刑訊科,看著他們注射。我打電話通知冷庫,明天一早我去補手續,要快!”
石鴻聽到命令,知道事情緊急不敢耽擱,馬上出門而去。
衛良弼這邊也打電話通知,軍事情報處機構齊全,管理嚴格,自己就有獨立的醫護人員和藥庫。夜裡也有專門的值班人員,不怕耽誤事情。
辦完這件事,衛良弼迫不及待的將審訊記錄打開觀看,同時也示意寧誌桓檢查黃顯勝的材料,最後兩個人還要把意見做一下彙總。
寧誌桓也將檔案打開,仔細翻閱。檔案很乾淨,大致和黃顯勝交代的一致。想想也是,如果檔案有問題,他能在中央軍作戰參謀的位置坐得安穩嗎?
他在山東臨沂老家還真有母親和兄長健在,難道他的身份真是中國人。這不合理啊?
檔案上看不出來問題,他又開始檢查黃顯勝辦公室裡的東西,隻是一些普通的辦公用品。
不過這也正常,以他的謹慎不會把有價值的物品放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過了不多時,石鴻也趕了回來。他進屋後看兩個人還在各自閱讀資料,也冇有多說,等在一旁。
“鴻哥,你去調檔案的時候順利嗎?”寧誌桓問道。
他很快把手裡的資料看完,有些失望。其實也冇有什麼可看的,能擺在明麵的東西怎麼會有問題。
看到石鴻在一旁無事,就先和他瞭解一下情況。
“調檔案當然順利,冇有人多事,不過都躲得遠遠的,我想找個人問一問黃顯勝的日常情況。都找不到人,跟躲瘟神一樣。”石鴻粗聲說道。
“那是當然了,在那些人眼中,我們軍情處的人就是閻王,是判官,是惡鬼!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就是要讓他們懼怕,恐懼,讓他們不敢出來掣肘,我們纔好行事。這就叫既有利也有弊。”終於看完了審訊記錄,衛良弼插口說道。
“組長,您有什麼指示?”寧誌桓看著衛良弼問道,當著石鴻的麵,寧誌桓還是有所約束。
他隻有在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纔會直接稱呼師兄。
“一條大魚,誌桓你知道嗎,這個審訊記錄放出去,足以引起一場掀起一場滔天巨浪!”衛良弼站起身,接過石鴻遞過來的茶水,慢慢在屋子裡走了兩個來回。
終於再次開口說道:“根據這裡麵的內容,中央第十一師所有的軍備存儲,火力配備,人員名單,軍事部署等等,在這幾年裡都被泄露了乾乾淨淨,已經毫無秘密可言。可以這麼說,一旦中日開戰,如果我們啟用第十一師加入戰鬥,麵對他們的就是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這個混蛋,也隻是一個團級作戰參謀,怎麼會得到這麼多重要情報?”石鴻嚇得臉色發白,這樣的後果太嚴重了,追究起來十一師所有的軍事主官都會受到牽連,這絕對是一場政治災難。
衛良弼眼眸中透露出寒冷陰森目光,冷冷的說道:“對於我們來說是軍事機密,對於這些身處其中的作戰參謀來說可不是,根據他能接觸的來往情報,作戰指示的分析,隻要有心人捨得下功夫,就這樣咱們的軍事機密,一點一點的被這些老鼠偷的乾乾淨淨!再加上咱們軍隊中的這些官僚屍位素餐,毫無保密意識。”
他翻來一頁記錄,指著上麵的一段內容,惡狠狠地說道:“一個堂堂黃埔畢業的中校參謀,喝了幾口貓尿,就在酒席間把炮營的部署位置泄露了出去。他腦子裡都是屎嗎?”
衛良弼越說越怒不可遏,心中的無名火湧上心頭。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四散飛濺,將寧誌桓和石鴻的鞋麵都打濕了。
“亡羊補牢,未為晚矣!現在既然已經知道情報泄露,我們趕緊上報,上麵自有辦法補救,情況也冇有咱們想象的那麼糟糕。”寧誌桓見到他如此震怒,趕緊在一旁勸解著說道。
“可惜呀!事情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糟糕!”衛良弼閉著眼思索良久,才睜開雙眼,對著石鴻問道:“兩年前你已經是加入軍事情報處了吧?”
石鴻有些莫名其妙,組長怎麼突然間會問這些事。
“是的,屬下在武漢分校學習,學期是一年半,所以畢業比較早。先是分配中央第七師,半年後,也就是民國二十二年年底調入軍事情報處。”石鴻趕緊把履曆簡單介紹一遍,其實這些衛良弼都知道,他主要是介紹給寧誌桓聽。
原來所謂的黃埔門生也是有區彆和等級的。在金陵總校學習和畢業的軍校生,那是根正苗紅的嫡係,入學時門檻比較高,選拔難度大,學期也比較長,一般都在二到三年左右。
寧誌桓就是學期二年,因特殊情況提前畢業。而是石鴻上的黃埔武漢分校,檔次就低了一級,入學時門檻較低,學期也都是一年到二年左右。
這樣,對外都可以說是黃埔畢業,可實際上在內部還是有等級之分,總校畢業生無論在軍隊資源,人脈關係,提拔速度上都占有優勢。
這也是石鴻願意投靠衛良弼這個學長的一大原因,在先天等級上就要遜色一籌,再加上衛良弼又是他的主官。
“那你還記得孔良策這個名字嗎?”衛良弼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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