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四個孩子中,倒是寧誌桓的長相與父親最相像。
寧良才一身合體的青色緞子,袍袖翻著雪白的裡子,短髮短鬚存留,眉眼之間透著一分練達,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
寧誌桓看到父親走了進來,趕緊站起身來:“”父親,您回來了!”
進門後就從傭人那裡知道,二兒子回家了。他看著眼前的兒子,也是感覺與往日有較大的不同,說話語氣不急不緩,氣質越發穩重。
暗道還是軍校鍛鍊人,往日那個年輕青澀的孩子,轉眼間已經長大成人。
短短一年不見,卻氣質已大為不同,寧良才暗自點點頭。
嘴裡卻是一副嚴父口吻:“做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好。既然在軍官學校裡上學,就要有個軍人的樣子。突然間回來,是怎麼回事?”
端坐在一旁的桑素娥聽到丈夫見麵就訓斥兒子,大為不滿。眼睛一瞪說道:“孩子已經畢業半個月了,你都不知道嗎?可想你的心裡冇有孩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誌桓這次運氣好,畢業直接留在了金陵,還在什麼軍政府的後勤處供職,這可是天大的大好事兒!”
“畢業,不是還有半年嗎?”寧良才奇怪的問道,“怎麼會分到軍政府後勤處,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寧良才畢竟經商多年,見多識廣。能夠在國都軍政府的後勤處供職,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寧誌桓隻好將錯就錯,解釋道:“我的老師賀鋒在軍中人脈甚廣,分配的時候幫我安排了這個職位。”
寧良才聽到這話,不覺心中大慰。畢竟他嘴裡不情不願,可是心裡又何嘗願意自己的孩子去外麵打打殺殺。
冇想到寧誌桓軍校畢業。分配結果如此滿意。他點點頭笑道:“確實是件好事情,值得喝上兩杯。”
眾人點頭應是,寧良才落座,全家人開始有說有笑吃頓團圓飯。
吃完晚飯,寧誌桓被父親和母親留下說話,在客廳裡閒聊家常,寧誌桓的大哥也趕了回來。
寧誌鵬比寧誌桓大四歲,相貌端正,一臉的精明能乾,自小就隨父親學做生意,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家裡的酒樓就全交給他管理了。
兄弟二人見麵,寧誌鵬親熱的擁抱了一下弟弟,寧誌桓生性沉穩,可對大哥的熱情也不牴觸,笑著也抱了抱哥哥。
“嫂子和銘銘怎麼冇過來,我都一年冇看銘銘了,不知道長了多少斤了?”寧誌桓笑著問道。
銘銘是寧誌鵬的兒子,今年快兩歲了,小傢夥胖墩墩的很是可愛,寧誌桓對自己的侄子也非常喜歡。
“你嫂子帶著孩子回孃家住幾天,過兩天纔回來,她前些天還問你什麼時候畢業回家,結果,你不經唸叨,剛說你就回來了,哈哈!”寧誌鵬嗬嗬笑道。
一家四口說說笑笑,寧誌桓也將這一年多的生活大致說了說。
當然是一些生活瑣事,不能說的一句不說。
當說到小婉的事情的時候,寧誌桓的敘述引起了寧良才得注意。
寧誌桓隻是說,自己有一個警察局的朋友,在一次抓捕人販子的過程中救出了小婉,因為聽出小婉的杭城口音,所以委托他把孩子送回來尋找親人。
十多天前,人販子,六歲的女孩,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這件事?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猛的站起身來,對寧誌桓激動的問道:“孩子知道姓什麼嗎?是不是姓陳?”
“對,就是姓陳!孩子的父親叫陳廣然,母親叫梅娘。父親您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寧誌桓看到父親如此激動,心裡也是一喜,這明顯是有線索了!
寧良才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陳廣然,陳廣然!這就對了,哈哈!誌桓,杭城工務局局長,就叫陳廣然!
聽過十多天前,他六歲的女兒不見了,一家都急的尋死覓活。
本來以為是綁票,開始還不敢大張旗鼓的找,生怕驚動了綁匪。可是奇怪的是,事後綁匪一直冇有露麵。有人猜測,可能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為這事,陳局長找到警察局,把警察局局長罵了個狗血噴頭,搞得整個警察局雞飛狗跳。
我也是這兩天和朋友吃飯的時候,聽說這個事情的。如果小婉真是這個陳廣然陳局長的女兒,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寧誌桓一聽,趕緊說道:“應該不會差了,根據人販子的口供,時間地點都能對的上,更何況,小婉清楚的記得自己父母的名字,真是冇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寧良才笑著說:“你曉的嗎!這個陳局長可不是一般人,在咱們杭州城也算得上一號,據說在金陵有大背景,跟腳深厚,就是市長也要讓他幾分。
工務局是個什麼地方?那是整個杭城油水最豐厚的地方,全城的用地,規劃,建築。還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咱們這次搭上了這個關係,就是整個杭城商界都要高看咱們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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