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字就能走對店鋪,這她咋知道?方芍藥臉上掛不住,還非得強詞奪理,“那客棧門口掛啥,總不能掛個褲頭吧!”
“呃,掛一串紅燈籠。”
小多餘躲在自家爹爹身後搶答。
蕭鐵山摸了摸小多餘的頭,讚賞道:“兒子真聰明!”
方芍藥默默地咽一口血,蕭鐵山什麼意思,是想說她還不如小娃知道的多麼?她決定,不搭理父子倆,就讓他們一夥算了。
手裡有錢心不慌,方芍藥為泄憤買買買,吃的穿的用的,總共也才花了二兩銀子。
然而,不能瞧不起二兩銀子,這可能是村裡很多人家一年的收入,被她一次性花光。
方芍藥有些臉紅,還得強撐著解釋,“郎中說小多餘脾胃不好,我多買了豬肉,打算做點肉鬆,給他配粥,棉布做裡衣,棉花做襖子,還有鞋……”
做衣服,方芍藥勉強會,她領悟力強,和陳大丫學過,再加上有那麼點原主的記憶,上手似乎條件反射,對她一點不難。
但是做鞋子,首先要納千層底,她現在的手嫩,用頂針縫鞋底,手立刻紅腫一片,隻能靠買。
“好。”
蕭鐵山對花錢不聞不問,實際上,他還覺得花錢太少。方家冇出事前,方芍藥養尊處優,四季的衣裳,做的都是京都流行的款式,除此外,還有珠寶首飾。
方鏢頭走南闖北,走過生死鏢,手裡總有點尋常買不到的寶貝,可惜方家滅門後,被人放一把火,隻留下方芍藥隨身的一個箱子。
從縣裡到邊城,還要走一日的路。
下晌天色暗淡,恐怕會下雪,蕭鐵山提議,找家客棧留宿,等明早再走,不然的話,怕是走夜路,夜裡太過寒涼,方芍藥和小多餘受不住。
“前麵就是悅來客棧。”
蕭鐵山指著前麵一座三層的小樓,方芍藥抬眼,果然在客棧兩側看到一串串的紅燈籠,也不曉得是不是她自己多心,她總感覺蕭鐵山意有所指,嘲笑她,是個黑心的芝麻湯圓。
“哦。”
方芍藥提不起精神頭,把蕭鐵山升級成黑芝麻大包子,還是皮薄餡大那種。
薑婆子常年在悅來客棧包下客房,蕭鐵山選這裡,真是直戳了方芍藥的心肺,一點不讓她好過。
“客官,咱們客棧隻有一間上等房了。”
夥計上前,接過蕭鐵山給的銅板打賞,更加殷勤。
臨近年關,邊城商隊都往回趕了,他們縣是往南走的必經之路,所以基本滿房了。
方芍藥頭皮發麻,外人看,一家三口同一屋簷下纔是正常,問題來了,她想洗澡,可怎麼辦?
上等房果然氣派,有一張大床,靠窗附近,還有一張小榻。方芍藥打算晚上自己在小榻上將就一夜,她實在冇勇氣和蕭鐵山同床共枕。
原因,也不是因為村人說的蕭鐵山醜,而是,他太有型,有型到迷人,剛好是她喜歡的一款,方芍藥絲毫冇抵抗力。
方芍藥不自覺地,又把視線落在蕭鐵山臉上,屋內燭影搖曳,在他的臉上跳動,高挺的鼻梁就像立體的雕塑,讓她不禁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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