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緩緩轉身,呆怔的看向他,看得邱瑾瑜樂了。
不過笑著笑著,也看她看得有些癡了。
她的碎髮都被攏起,姣好的臉蛋都露了出來,那雙眼睛看得更加真切。
這種梳髮的方法多見於男子身上,此刻她這樣綁了頭髮,反倒生出了幾分從不曾在女子身上見過的英氣,加之這身羽紗麵料的水藍色襦裙,有種剛柔並濟的美感。
邱瑾瑜輕咳一聲,挪開了視線。
兩人從羊圈中走出,玲瓏抿著唇從鵲兒手中接過了幃帽,極快的戴在了頭上。
候在莊子裡的官差和莊主一家都在翹首期盼著王爺能說出個門道來,邱瑾瑜卻滿臉愁容的搖了搖頭。
“這事是沾點邪門,就連本王亦看不出個門道。”
莊主兩行熱淚又流了下來:“這可如何是好啊,這些畜牲死了還冇到一天,要不都解開拿去集市上賣肉吧!”
玲瓏聞言突然發聲:“萬萬不可。”
莊主不知道此女身份,悲痛交加之下也管不了那許多了,當即便扯開嗓子硬聲道。
“仵作都說了這些個畜牲並非中毒而死,如何就賣不得肉了?”
邱瑾瑜歎了口氣:“吩咐下去,從府庫中撥些銀兩依市價補給昨夜有損失的人家,讓各家把死了的牲畜都焚了。”
莊主得了賠償,收了淚水,歡天喜地的去收拾自家的爛攤子了。
出了田莊,邱瑾瑜隨玲瓏一起上了馬車。
“這些人既是奔著構陷你來的,你覺得他們是何用意?”
玲瓏剛與邱瑾瑜表了忠心,也再無所顧忌,說了心中猜想。
“如果南梟王信了新王妃身懷厄運,天地祖宗不容的話,自是會休妻,或把王妃趕回鳳陽去,或……或會為平天怒人怨,殺了王妃以祭天地。”
邱瑾瑜挑眉自嘲:“這倒也是,畢竟本王殘暴響譽九州,一個小小鳳陽自是不會放在眼裡。”
玲瓏又言:“雍國內亂,鳳陽是雍國國門,此時鳳陽縣主與南梟王聯姻,自是有歸順夏兆之意。妾身拙見,行此事者,應是不願見著夏兆國借勢吞併雍國國土而為之。”
邱瑾瑜拄著膝頭聽她分析,覺得今天從她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他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這些都是猜測,抓不著罪魁禍首,便是無證之辭。”
“他們既要給你扣個不祥的名頭,便不會就此罷手。一會兒叫他們送你回府,本王要帶些親衛留在城外,今夜親自會會這些神秘高手。”
玲瓏定定看向他:“王爺,妾身也留下。此事若真與月苗族有關,妾身是唯一對他們秘術略知一二之人,或許能幫上些忙。”
馬車假模假樣的載著鵲兒與乘風駛回了城裡,兩個正主則是留在了一處農莊裡。
莊子裡原來的人被郭昂送去了彆處,邱瑾瑜正半蹲著對院子裡與他虎視眈眈相視的大黃狗吹口哨。
“本王來救你的命,你反對本王呲牙咧嘴,嗯?狗東西?”
玲瓏見他把府衛都遣回了府,隻留了郭昂與兩個跑腿辦事的,覺得他有些托大了。
南梟王驍勇善戰,武藝高強,他最令敵軍將領懼怕的就是用兵不依常理,更無兵法可參,打仗時經常兵行險招,卻屢獲奇效,出其不意令敵軍措手難及。
玲瓏從未小覷過他,隻是自己已同他言明瞭,月苗族用毒叫人防不勝防,便是再高強的武藝,再健壯的體魄也未必能抵得住。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