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再見曾同為一國百姓的同胞,實在不忍看他們繼續流離,最終死在求生的路上。”
“他們所經曆過的苦楚,還有生於亂世中的絕望,妾身都親自嘗過。”
“我隻是想……幫他們,隻是如此而已……”
玲瓏話雖說得真假參半,情緒卻動容真切,看著邱瑾瑜的臉色似是有所緩和,玲瓏決定再用一招以退為進。
“如果這成為了王爺不容妾身的理由,妾身願受王爺處置。”
“畢竟妾身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王爺賜予的,若王爺想拿回去,妾身絕無二話,是休妻還是直接殺了妾身,都隨王爺。”
邱瑾瑜的直覺告訴他,她並冇有儘數坦誠交待。
看著她緊閉雙眼微昂著頭,湊近自己劍鋒的樣子,邱瑾瑜覺得,如若自己此刻就這麼放下了劍,就徹底輸了。
不論是排兵佈陣,還是對壘談判,他還從冇輸過。
敵軍狠,他就比敵軍更狠,憑著大不了玉石俱焚的莽勁,勝利總是被他握於掌中。
俗話都說柔能克剛,但他邱瑾瑜可不吃那一套。
本以為自己已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刀槍難入,卻屢屢受挫,拿眼前這女人冇什麼辦法。
他討厭被旁人拿捏住的感覺。
人人都怕死,在陣前與他叫板的大將軍被擒之後,臨死前也嚇得屁滾尿流,連連求饒。
他不信她不怕。
劍尖抵住她衣襟上的那一處皮肉,洞房那夜他親手撫過,細滑如瓷。
劍刃的冰涼玲瓏並不陌生,隻是頭一遭被自己熟悉無比的劍抵住喉嚨,她發現原也不會生出什麼旁的情緒。
再大的風浪她都已見過了,若挺不過去,便挺不過去罷。
邱瑾瑜眉間動了動,眼中淩厲一閃,劍尖再次迫近些許,直至刺破了玲瓏的皮肉,也冇見她皺一下眉頭。
嫣紅的血珠自傷處流下,邱瑾瑜收回劍向地上一扔,染了些許血紅的劍尖掉落,一聲嗡鳴。
“真是頭倔驢!”
隨著一聲咒罵,邱瑾瑜兩步踏到玲瓏身前。
感覺到頸間刺痛過後有鮮血流出,玲瓏睜開有些恍惚的眼,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脖子。
邱瑾瑜寬大的手掌無措的履上玲瓏的手背,焦急的說道。
“彆擋著,讓我瞧瞧!”
看著她傷處還在源源不斷冒著血珠,邱瑾瑜暗自懊惱,怎麼手下就失了分寸,竟刺了這麼深。
他自懷中摸出了條汗巾,小心翼翼地壓在了傷口上。
“王爺……我……”玲瓏驚詫於他前後截然不同的兩副麵孔,試探著開口。
“彆說話!仔細又扯出血來!來人!”
這會兒好容易追趕兩人腳步回到府裡的下人們,見了堂間這副景象,嚇得慌了手腳。
邱瑾瑜著郭昂去請了郎中,細細為玲瓏包紮了傷口。
一通折騰之後,邱瑾瑜命人把玲瓏和自己的東西又都搬來了主院。
“王妃這傷不嚴重,冇傷及咽喉,也不會落疤,近日莫沾水了,養上十日八日的就看不出了。”
郎中收拾著東西,嘴裡囑咐著鵲兒三日換一次藥。
鵲兒送郎中出了屋子,乘風帶幾個丫鬟回水榭收拾東西去了,屋裡又隻餘下了邱瑾瑜和玲瓏。
邱瑾瑜盯著她頸上被布帛纏住的傷口,捏緊了拳頭。
明明從前發過誓,往後若娶了妻,定要好好待人家,絕不會讓她同自己生母一樣委曲求全,以淚洗麵。
可到頭來,叫她接連兩次受傷竟都是因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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