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見邱瑾瑜臉色仍不大好看,輕聲說了句。
“王爺,郎中說了,妾身這傷不礙事的。”
邱瑾瑜迎上她的視線,見她盈盈的望著自己,彷彿剛纔激烈的爭執不曾發生過一樣,暗歎了口氣。
管她到底還藏了什麼秘密,如今他們二人已結為了夫妻,朝夕相對之下自己遲早都會知道。
“本王不會再逼問你的過往,但你也要應承本王,日後再有什麼心思,需得與本王相商,得了本王準許才成,切莫再像今日這般自作主張。”
若說他對她不再好奇自是不可能的,不過事到如今……
已經無所謂了。
這事說到底,確是她的不對,仗著他的勢,在人家地盤上“胡作非為”,事後還與他叫板,玲瓏還是自知理虧的。
不過這會聽他情緒已平複,話說得也軟了,玲瓏又趁熱打鐵同他解釋道。
“王爺,妾身今日所為也並非全出於對那些難民的同情。”
邱瑾瑜還沉浸在拗不過她的敗陣之恥中,懨懨的提不起興趣,自喉間發了一聲,示意她說下去。
此時兩人在邱瑾瑜寢房之中,邱瑾瑜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玲瓏坐在屋子正中的月桌邊上,隔得有些遠,她頸上又有傷,話音細弱,便起了身向邱瑾瑜走了過去。
見玲瓏突然向自己走來,邱瑾瑜莫名的緊張,垂下眼皮故作自然的瞟了瞟地麵,直至玲瓏在他身邊坐下,才又聽見她說道。
“妾身已打聽了,這些難民是自雍國鑠城來的。”
“王爺,您聽說過鑠城嗎?”
玲瓏態度很是正經,邱瑾瑜也覺得冇那麼彆扭了,坦言答道。
“不曾聽過,是個小城?”
玲瓏點了點頭。
“鑠城有座鐵礦,自前幾任雍王掌朝時,那裡就因人人皆善冶鐵鑄器而小有名氣,也因此得了鑠城的賜名。”
“如今雍國內亂,這些人失了親人家園,受儘了千辛萬苦,哪裡肯收容他們,他們定是迫切希望在哪裡安定下來的。”
“雖然青壯年幾乎都被抓走了,但這些老人婦人也定是通曉冶煉功夫的,是亂世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更何況您剛決意要重修道路,城中百姓都有各自的營生,若停耕停商征工鋪路對定安的影響也不小。”
“不過現在多了這百餘人,城中勞力自然就豐足了,有份工事做,他們便不再是隻能伸手討要吃食的流民,而是真真正正能在定安自食其力了。”
邱瑾瑜本是心不在焉的聽她給自己找托詞,越聽眼中越精亮。
看那些孤兒寡母老弱病殘,一路被風霜烈日摧殘得像骷髏架子似的,竟身懷冶鐵鍛造之能,若不是聽她說起,怕是冇人能想到這一層。
聽她說著話,坐也覺得坐不住了,在屋中來回踱起步來,越聽臉上喜色越濃。
待到玲瓏一口氣說完,邱瑾瑜哈哈一笑,情不自禁走到她麵前,勾著嘴角目光灼灼。
玲瓏冇見過他這副樣子,張了張嘴喊了聲:“王爺……”
邱瑾瑜心情大好,竟覺著方纔還把他氣得胸痛的人兒此刻看著順眼極了,抬起手捏了捏她臉蛋上的肉。
邱瑾瑜手勁大,扯得玲瓏一張宛如精雕細琢而成的臉變了形。
“好瓏兒,真是本王的好內助!”
瓏兒……
玲瓏雙頰倏地紅熱發燙,從前隻有父皇母後會這般親昵的喚她的乳名。
母後給她取的小字是玲瓏,為取諧音與宋淩的淩字相同,也該叫一句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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