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女兒身體不爭氣,一直不好,女兒一直心中愧疚不安,辜負父親的關愛,可是女兒昨晚卻聽到這兩個奴婢說的話,才知道,女兒身體一直不好居然是人為。”
“人為?”容元鬆一怔。
容婉忍不住道:“姐姐為何這樣說,是說……”她說不下去了,可是容凝不應該是這樣了,要不然她和孃親磋磨她這麼多年了,她為何一直不反抗呢?
“妹妹怎麼了?莫非妹妹也知道這件事?那為何不和姐姐說一聲呢?”容凝抓住容婉的話,逼視過來。
容婉一愣,急忙道:“我哪裡知道,姐姐莫要胡說。”
“姐姐就知道妹妹是不知道的,父親也不會知道,一切都是這兩個奴婢在搞鬼。”容凝幾句話讓容婉臉色一變,她剛要開口說什麼,容凝一轉臉,對上容元鬆道,“父親,女兒昨晚睡不著聽到這兩個奴婢說,大小姐死了就好了,也不用伺候她了。”
這話一出,那兩個磕頭求饒的侍女登時呆了,她們何時說過這話?雖然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容凝可不等她們分辨,淚盈於睫,抬首對著容元鬆:“後來女兒從床上掉下來,她們不得不進來扶女兒,可是她卻說——”容凝伸手一指,指著其中一個侍女,“天晚了,大夫明日再請。”
“父親!女兒的身體就是這麼被耽擱的呀!這兩個惡奴,瞞著女兒,更瞞著父親,還……”容凝撲過去,抱住容元鬆的腳,哭得可憐。
她嘴裡那個“還”字,卻是生生激得容婉打了一個寒顫,容凝不會是要扯到她和孃親的頭上吧。
容元鬆是未必信,但是容凝今天太反常了,而且她現在剛被賜婚,雖然是殘王,但是也是王,說不得……
“還欺瞞母親和妹妹,是要害死女兒,毀壞父親和母親的名聲呀!如今女兒被賜婚給辰王,身上也有了辰王的臉麵,若是女兒再任由惡奴欺辱,那,那父親如何在辰王麵前交待?”
“混賬!”容元鬆大喝了一聲,容凝卻是半點也不怯,這一聲喝罵,罵的絕對不是她。
她和兩個奴婢比著,容元鬆不是傻子,怎麼也得偏向她。
既然容婉要保那兩個侍女,那她就來個狠的,現在她倒要看看,這兩個奴才死不死!
“把這兩個惡婢給本官拖出去打死!”
容婉驚得渾身一顫,下人已經進來拖了那兩個嚇呆的侍女出去,容婉這下子哪還敢求情?
她覺得容凝是故意的,她看向容凝,此刻,她眸子沉冷,看著是從來冇有過的讓人心底發寒。
容凝今天真的反抗了!
“多謝父親為女兒做主。”容凝柔聲道。
容元鬆皺了皺眉,他對容凝並冇有什麼情意,隻是容凝話中的意思卻不得不讓他心驚。
什麼叫如何在辰王麵前如何交待?
他冷喝一聲:“你們,還不來扶起大小姐!”
“是,是!”急忙有兩個侍女小跑過來扶起了容凝,當然了,她們不敢動作粗魯,剛纔大小姐一番哭訴,可是要了兩個人的命呀。
容凝被兩個侍女顫顫的扶了起來,她扶著侍女的手向容元鬆微微一禮。
“女兒這就回去了,父親放心,女兒一定養好身子,免得到時候在辰王麵前落了父親的臉麵。”
容元鬆看著容凝,這丫頭神情如常,一副小心怯意的樣子,應該是翻不出什麼妖來。
可是她的話不錯呀。
這畢竟是賜婚給辰王了,可看容凝的身子,這能上得了花轎嗎?
辰王行事,他又猜不得,萬一……他自然不能有這個萬一的,於是他下令。
“回去好好休息吧,回頭為父會叫大夫到你的院子裡,給你好好診治一番,再叫人拿些上好的東西給你補一補。”
“多謝父親。”容凝心裡輕鬆了一口氣,以她看來,她現在這具身子,真真容不得半點閃失,再輕輕一病,她就得再死一次,如不調養,她何來報仇的機會?
容元鬆當然不是真心疼愛她,可是他既然這麼說了,肯定就會如此做,不是疼她,而是他不想有麻煩罷了。
畢竟那個辰王,嗬嗬,整個東辰,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隻是現在……
“父親,姐姐她……”容婉一聽容元鬆的話,登時有點急了,她這姐姐今天不但是反抗,居然還為自己討要保障了。
這怎麼可以?
留著容凝活到現在,看著她受病痛折磨纔是她的樂趣呀。
這要是讓她治好了,那還怎麼玩?
“妹妹,也關心姐姐嗎?姐姐多謝婉妹了,等姐姐身子大好了,再向妹妹致謝。”
致謝?致什麼謝?容婉看著容凝,隻覺得她看似沉靜的臉上,那雙眸子,似乎帶著讓她不安的神色。
好似是在說,等我好了,咱們再來算算賬。
容婉莫名的就被容凝這平淡的一句話給嚇到了,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容元鬆並冇有發覺容婉的異樣,他隻是覺得有些不安,不是因為容凝,而是因為容凝突然被指婚這件事,這件事當然不是容凝的錯。
但畢竟是從她身上而起,他有些不耐的道:“你們先扶大小姐回去休息。”
容凝也不多說,把身子所有的重量壓在兩個侍女身上,那兩個侍女此時自然不敢抱怨,而容凝也是真的累了。
她這具身子,實在是太差了,必須要好好將養。
其他的妖蛾子,以後再說。
可是她想偃旗息鼓,有人卻偏偏不願意放過她。
當然不是容婉,容婉這會子還被容凝的眼神震的不敢開口。
“老爺,妾身回來了。”
隨著這一聲柔語,一個穿著絳紫色衣裙,頭戴玉質步搖,容顏美麗的三十婦人走了進來,她打扮的既端莊又不失清雅,讓人一看就感覺舒服又有味道。
容凝來不及退去,她看了一眼這婦人,立即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左相容元鬆的繼夫人,容婉的生母。
她容凝的落到這個地步,就是拜她們母女狠毒,容元鬆冷漠無視所賜。
容婉畢竟年輕,表現的狠毒大過心計,可是這個婦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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