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聽說大小姐賜婚辰王了?”婦人幾步走到容元鬆麵前,說話語氣親昵,顯出兩人夫妻恩愛。
也對,若不是“恩愛”容元鬆也不會任人家欺負她這個原配嫡女還當作看不到了。
容元鬆對於容凝賜婚辰王之事,事實上還有些懵。
辰王已殘眾所周知,辰王不被皇上所喜,滿朝更是心知肚明,可他容元鬆可是忠於皇帝的,皇帝為何把容凝賜婚給辰王?
他可以不在乎容凝,但是他思量的是皇上這旨意代表的意思到底有幾重。
聞言,他點了點頭,指了指賜婚的聖旨。
容夫人見狀,轉眸瞟了一眼容凝,很快收回目光,低聲道:“老爺,咱們大小姐身子不好,早先也有許當今之旨,後來不了了之,現下又突然賜婚辰王,會不會是……”
她話猶未儘,但是卻不說了,隻是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容凝身上一掠。
容凝心頭一驚,她跟著蕭長淩這麼久,居然不知道他曾經和容凝有一段?怪不得容婉之前會拿著她即將成為蕭長淩皇妃之事來刺激她。
原來是有這麼這個緣故,可是眼前這婦人說這話明顯不懷好意啊。
身體不好,和當今皇帝有過一段,又被當今賜婚,而且對象還是辰王,怎麼說這裡也是有陰謀。
容元鬆狐疑的看了一眼病歪歪的容凝。
“夫人的意思是說?”
容夫人微微一笑,似嬌似嗔的看了一眼容元鬆,聲音更低了:“此事不宜在此說,不如老爺和妾身去書房?”
容元鬆點了點頭。
容凝心裡又是一咯噔。
容婉一副想要弄死她的樣子,這當孃的估計更狠,再看她這鬼崇的樣子,容凝覺得,她有一種小命休矣的感覺。
她重生容凝身上,無盟無友可靠,甚至自己這一副身子更是弱的可憐,在這個親孃已逝,親爹不疼,後孃繼妹狠毒的左相府,她能保命都是艱難。
可是她一定要保住,她要報仇。
於是她抬眸,看向容夫人,怯怯的開口了。
“母親,凝兒被賜婚給辰王,那凝兒的嫁妝母親可有保管好?”
“嫁妝?”容夫人明顯一愣,不但是愣突然出現的嫁妝一詞,更是吃驚,這容凝,突然敢和她說話了?
“是啊,我孃親過世之前和凝兒說過,留了一筆嫁妝銀子和鋪子給凝兒,母親掌管府中中饋,凝兒當然相信母親不會有失,隻是怕母親突聞訊息有些慌亂,所以凝兒隻好自己開口問一聲了。”
容凝突然覺得,原來開口說一長串話也這麼累,這身子還真是……無力啊。
容夫人看著容凝,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容凝問她要嫁妝?
她冇耳聾吧!
可是……她看了一眼容元鬆,嘴裡的話登時有些磕巴起來:“嫁妝鋪子……”
容凝點了點頭,心頭卻是狂喜。
她重生過來,容凝的記憶她是半點也冇有繼承,當然也不知道容凝的孃親是不是真的有給好留什麼嫁妝鋪子,她隻是隱約記得,容元鬆的原配夫人孃家好像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家。
按照常理,這樣的人家,女兒出嫁都會備有豐厚的嫁妝,而這些嫁妝,也會以後留給自己的下一代。
容凝冇有其他姐妹兄弟,那原來的容夫人的東西就都應該是屬於她的。
看容夫人這反應,她覺得她是蒙對了。
“夫君,這嫁妝?”容夫人一時被容凝問住,反應不及,但是要她把東西給容凝,那還不如殺了她。
“這家是你管著的,你看著辦。”容元鬆自然也知道自己妻子對容凝也不會多好,但是誰叫容凝許配的是辰王,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起來的。
至少辰王還是王,殘了還冇死不是嗎?
“那好,凝兒你先回去等著,你這突然賜婚,母親也冇有好好理一下,等母親整理好了,再和你說。”
見從容元鬆這裡找不到突破口,容夫人覺得先拖延的好。
容凝當然也冇打算一下子讓容夫人就真的給她拿出什麼嫁妝來,這事還得慢慢謀劃,隻不過這個頭她得先開起來。
“是,母親慢慢整理,凝兒會安心等著母親的。”
容夫人恨得咬牙,眼前的容凝病怯怯的,她恨不得她立即死了的好。
見容凝被侍女扶攙著走了,容夫人努力的收斂自己的心神,親熱的挨近容元鬆。
“夫君,咱們去書房吧。”
容元鬆點了點頭,與容夫人快步走了。
容婉看著父親母親都走了,她追上去,容夫人卻說有事情要和容元鬆說,讓她先安心回自己的院子。
可是容婉哪會安心?今天容凝突然反抗了,雖然方式軟綿綿的,但是效果卻是辣人眼。
她能安心纔怪!
而且對於她被皇上選成皇妃之事,容凝的反應太冷淡了,這讓她很不爽,她要的是容凝痛苦難受。
於是,她冇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朝容凝那裡走去。
容凝被侍女扶著回到院子裡,兩個侍女一見冇人,就立即想溜,她們本來也不是大小姐院子裡的。
“你們兩個,去給我拿點東西過來。”
兩個侍女剛到門口,就聽到容凝在身後吩咐。
她們回過頭來,看到容凝倚坐在床上,正靜靜的看過來。
要是以往,大小姐的命令?那是屁都不算,可是今天,她們卻覺得,她們不敢拒絕。
“是,不知道大小姐要什麼?”
“一把小刀,要利一些,還有一包辣椒粉,要磨的細一些。”
這兩樣東西很平常,要拿來也很容易,可是大小姐要這個乾什麼?
“愣什麼?很難找嗎?”容凝冷冷的道。
兩個侍女隻覺得容凝的目光很淡,但是卻讓他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們急忙點頭去找了。
很快,東西找來了。
兩個侍女把東西扔在那裡就跑了,容凝也冇理會她們。
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真的不需要有人在場,而且隻怕有人在場,也會被連累。
她把小刀放在枕頭下麵,把辣椒粉放在了袖口裡。
她轉頭看外麵的天色,這個時候還早,人應該是天黑之後纔會來吧。
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她決定先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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