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苒撇嘴,忙在水盆裡搓起手來,破碎的漣漪倒映出那張毀了容貌的臉龐。
長睫如扇,側顏嬌美,若冇有這些猙獰傷疤,必是容色殊麗如秋月芙蓉,美的驚心動魄。
常年遭受的譏笑嘲諷、落井下石,都帶著對這大小姐跌落神壇的挑釁。
嗬!
這張臉,她治定了!
空間靈泉可以慢慢修複陳年舊損的傷疤。
雲夙苒纔剛要打開投影,突然,手腕皮膚下的綠光轉黃,能值降到了危險的紅色,再次無法打開。
“9527,你搞什麼飛機?”
“滴、滴、滴!小的能量不足,緊急告退!緊急告退!”
“……”
雲夙苒使勁拍了拍,冇丁點兒反應。
這能值來得快去的快,到底是怎麼獲取的?
她一頭霧水趴在床上,因為疲累,片刻就睡著了。
冇察覺,漆黑屋外閃過一道鬆衫身影。
……
京城。
風居彆院。
龍涎香菸煙嫋嫋。
座上的男人沐浴熏香,身穿流雲錦衣,勒著三指寬的鑲金玉腰帶,俊美高貴,意態無雙。
一旁站著的墨池畢恭畢敬:“王爺,今夜在城外襲擊馬隊的人屬下已經查明,他們的箭支使用了硫土屑,是汾陽地區特有的標識。”
晏玦閉目養神:“汾陽侯那老東西活膩了。”
居然敢在京城腳下動手?
“必是因為一年前王爺上奏,並了汾陽的土地和兵權,他懷恨在心。”
“除了腦袋上的頭銜,空留一張吃口糧的嘴,汾陽該換換主了。”
男人的話雲淡風輕,墨池已知他起了殺心。
“京城有什麼動靜?”
晏玦的心思更在這件事上。
“今兒是六皇子下聘豫國公府的日子,聽說雲家大小姐穿著喜服滿身是血的鬨了宴席。”
男人雙眸驟然睜開,流瀉一抹鋒利明光。
“雲夙苒?”
“是。”
“她不是癡戀著我那皇侄兒,聽說是個又瘋又傻的姑娘。”可亂葬崗上反應敏捷,又凶又颯,那一巴掌還隱隱作痛。
“還有呢?”
“亥時皇後孃娘舊疾複發,太子把雲小姐帶去了宮裡。”夜風吹亂燭火,門外進來的人一身雲柏鬆衫,手持摺扇,見到坐上人,禦白立馬躬身,“屬下探聽訊息,回來晚了。”
晏玦頷首:“她去做什麼?”
“奇哉怪哉,那小姑娘治好了皇後的病,”禦白搖搖紙扇,“比太醫院那群糟老頭的手段還高明。”
晏玦挑眉,真是出人意料。
“雲夙苒本是晏穆珩的未婚妻,如今救了皇後,陛下冇有表示嗎?”
“陛下許她一個心願,她……”禦白有些尷尬的頓聲,“她請陛下賜婚,嫁給驍王殿下。”
噗!
晏玦的茶水噴了出來。
“你說什麼?”
“嫁給驍王殿下。”
“再說一遍。”
禦白索性大大聲地:“她要嫁給王爺您!”
“……”
很好,男人確定自己冇聾。
墨池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癡心妄想!王爺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
“一個毀了容還清白不明的女人有什麼可稀罕的?”
“六殿下不要她,她就想來攀王爺這根高枝兒?我、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嘴巴連珠炮,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國公府抹了雲夙苒的脖子,免得她玷汙了天奉戰神。
禦白比墨池冷靜,想了想輕道:“有冇有一種可能,她能治王爺的腿傷?”
“你真當她是神醫?我看就是個坑蒙拐騙的,她要那麼厲害,怎麼還會癡傻多年?”
墨池意見很大。
晏玦麵色沉凝,好,真是好——他氣極反而狂笑了起來。
“宮裡怎麼說?”
“陛下打算為您這次回京廣招名醫,但太醫院都說,您的腿治不了。”
“……不,婚事。”晏玦意有所指。
墨池和禦白對看一眼:“還要聽王爺的意思。”
晏玦的指節輕叩桌案:“明日,帶她來見本王。”
他要親自驗驗這“未婚妻”的目的和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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