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苒一覺醒來日上三竿,止疼藥的藥效過去了,背後還有些火辣辣的發怵。
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午膳。
兩碟素菜殘羹。
雲夙苒嗤聲:“豫國公府是窮的揭不開鍋了?”
送飯菜來的丫鬟叫桃芝,本是雲若雨遣來“照顧”癡傻姐姐的,她對這個又醜又瘋的雲夙苒滿臉不耐煩。
“府裡要辦二小姐的大婚,今兒起開源節流,縮減支出。”
“二小姐成婚,為何要縮減大小姐的開支?”香桐跑來,廚房裡明明在燉著鮑參翅肚。
桃芝冷眼瞪去。
香桐下意識怯怯縮了回去。
府裡的奴才也要靠著主子才能挺起腰桿,雲夙苒被欺淩多年,香桐哪裡敢當眾叫板。
桃芝洋洋得意,踢開腳邊想要跟進來的小狗。
“夥房養的小牲畜聞到味兒就跑來了,誰叫它平日吃的和這也差不離。”
這是在說大小姐的吃食和狗食一樣嗎?!
哐啷。
剛端上的碗被雲夙苒掀翻,熱湯潑了桃芝一身,燙的她手背發紅。
桃芝怒不可遏:“你敢——啊!”
話還冇出口,戳出來的手指已經被雲夙苒捏的骨骼錯位,小臉頓時擰成了苦瓜。
“冇尊冇卑,香桐,掌嘴。”雲夙苒厲聲。
香桐驚的目瞪口呆。
“掌嘴。”雲夙苒重複,現在培養一下自家丫頭的膽色,應該不晚。
“你們敢!奴婢要告訴二小姐,告訴張姨娘!”
啪!
香桐鼓起勇氣狠狠一巴掌抽在桃芝臉上:“對大小姐不敬,你看我敢不敢!”
她就跟找到了這些年主仆被欺淩的宣泄出口似的,壓根停不下來。
桃芝被三個耳光打的一愣愣。
“豫國公府不是有祖宗家法嗎,丫鬟犯了錯,就該算在主子頭上,是誰讓你送的飯菜,是誰教你口出惡言,張氏還是雲若雨?”
雲夙苒不含糊。
桃芝腫著臉畏畏縮縮,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救星”,立馬強撐著昂起腦袋。
“我家姑娘馬上就是六皇子妃,大小姐難道還敢對她動家法嗎!”
到時候彆說雲夙苒,就是豫國公也要低一頭!
“誰要對若雨動手?”
聞聲而來的張氏氣勢洶洶,雲若雨跟在她身後,愁眉一簇就像是朵我見猶憐的小白花。
雲夙苒冷眼:“皇子妃這個位子怎麼得來的,心裡不清楚嗎?妄想母憑子貴,靠著孩子保地位,難道不知皇家對私相授受、珠胎暗結這種事格外忌諱?”
張氏和雲若雨麵色都一變,昨晚上鬨得滿城風雨不是好事,可——雲夙苒又得意什麼!
“張姨娘,陳公公來了!”房門的奴才匆忙稟報。
張氏和雲若雨急急整理好衣衫,笑臉相迎。
“鳳鳴殿懿旨,雲二小姐未婚先孕有損品德,何況嫡庶有分,本不應先於大小姐出嫁,念在她一往情深且有子嗣的份上,依照婚約以側妃之禮入六皇子府。”
“你說什麼?!”雲若雨瞠目結舌。
一夜功夫,好端端的皇子妃成了側妃,那就是個妾。
一個是皇家媳,一個是皇家婢!
天壤之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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