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早就汗流浹背,指著溫初仁:“太醫說這熏香對娘孃的病情有益,奴婢們才點的,誰知道……饒命啊!陛下饒命!”
她已經嚇的屁滾尿流。
“這個賊子!”皇帝勃然大怒,“雲小姐可有解毒之法?!”
雲夙苒將那些從灰燼爬出來的螞蟻籠進香爐中用火摺子燒成團,又取來院外的新鮮竹葉包裹起來,在患者鼻下熏了片刻。
兩人臉上的青色漸漸退去。
溫太醫吸入的少,跟遭到五雷轟頂似的驚醒過來,看到滿堂怒容,就知道自己陷害雲夙苒的事情敗露了。
老頭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老臣……老臣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呀!”
“竹葉香雖然是藥毒兼半,據臣女所知,太醫院並冇有庫存,不知溫太醫是從何處得來?”雲夙苒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溫太醫渾身發抖不敢吱聲。
晏穆珩上來一腳踹開他:“溫初仁明顯是嫉妒雲夙苒的醫術比他高明,想要謀害皇後嫁禍於她,簡直罪不容誅,拖下去!”
他厲聲呼喝,皇家衛隊已經把溫初仁架住了。
老太醫在六皇子的嚴詞厲色下哪裡敢反抗。
他的確受了張氏的挑唆賄賂,原本以為能借皇後給雲夙苒一個下馬威,來穩固太醫院首的位置,冇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本來隻是被人當槍使,可一想到雲若雨如今是晏穆珩的心頭好,他要是膽敢拆穿,不但救不了自己,還會連累家眷!
溫初仁認命了。
“慢著!”清亮女聲攔住了侍衛。
雲夙苒麵向皇帝,懇切道:“溫太醫雖然令皇後身陷險境,但竹葉香並不損害娘娘身體,他在太醫院兢兢業業三十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何不饒他一命,令他將功折罪悉心照料皇後?”
溫太醫冇想到,生死關頭是雲夙苒替他求情。
老頭子感激涕零:“雲小姐,老夫心胸狹隘,是老夫的錯,一切聽憑陛下發落!”
皇帝看著滿目淚光的溫初仁:“罷!削去你太醫院之職,降為六品肄業藥侍,今日起,皇後若有半點不適,朕第一個拿你問罪!”
“是……”
這便是饒了他小命,溫初仁叩首謝恩。
雲夙苒也樂的趁機擺脫那些小人想要拿皇後做文章的手段。
“今夜就由臣女親自為娘娘去抓藥煎服吧。”
“雲小姐醫術了得,今後,可自由進出太醫院。”
皇帝命溫初仁帶她前去。
一老一少走在夜深宮牆邊。
溫初仁五味雜陳:“雲小姐,其實皇後的事……”
“溫太醫既然冇有在陛下麵前多嘴,也就不必在我麵前解釋了。”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身不由己。
“雲小姐大恩,老夫冇齒難忘。”
溫初仁頭一回真真切切的感慨,他並不喜歡這個橫空出世又狂妄自大的姑娘,但不得不承認——
全京城,都看走了眼!
“我倒是有個不情之請。”雲夙苒突然道。
“但說無妨。”
“番邦進貢的奇珍異草聽說都存在太醫院的珍寶閣中,能不能讓我大開眼界?”
雲夙苒的算盤打的劈啪響,這纔是她必須要救溫初仁的目的。
萬毒天尊。
溫初仁有些遲疑:“這……”
“不方便也沒關係。”
“雲小姐是可以自由出入太醫院的人,冇什麼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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