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夙苒是偷偷摸摸進屋去的。
山水屏風後的男人膚色透白,側顏棱角分明,緊抿的薄唇透著一絲清冷。
呼吸平複均勻,看起來像是等得太久睡著了。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戳了戳他眉心。
撩開沾在額角的黑髮,指腹順著唇角勾勒到下頜,緩緩地擦過喉結。
晏玦的眼睫微微顫動,他豁然睜開眼,一把扼住雲夙苒的手。
“你來晚了。”有些興師問罪的味道。
從她進門,他就察覺了,表麵上喜歡“大義凜然”的女人,還在背地裡給他耍這種“故意勾人”的小心眼。
雲夙苒嚇了一跳,這人怎麼裝睡!
“還不允許大夫有個飯局了?”她漫不經心,連忙抽手掏出金針。
“仁義堂的李栩?”
“你派人跟蹤我?”她瞠目結舌。
“前與六皇子藕斷絲連,後又找上了藥鋪的少東家,雲小姐雖然其貌不揚卻手段高明啊!”晏玦忍不住譏誚,肩膀上突然狠狠刺痛。
金針毫不留情紮在不合適的穴位上,令他渾身氣血猛然一窒!
“雲夙苒!”
她好大的膽子!
“你再說兩句,我愛聽的很。”雲夙苒皮笑肉不笑。
“本小姐是有正牌未婚夫的,對野男人冇有興趣。”
“怎麼,我也成了野男人?”晏玦掐著指尖,這女人還真是放浪敢言!
“你?你連野男人都算不上。”
晏穆珩和自己是打小有婚約的,李栩是利益至上,至於這玉公子嘛,才認識幾天,他們之間就是純粹的金錢交易。
當然,她承認這男人容色昳麗叫人怦然心動,但,工具人要有工具人的覺悟。
雲夙苒隻關心自己的醫藥空間是不是能打開。
等她弄清楚始末,利用空間賺了大錢,她就一腳踹開這危險的傢夥!
“……”
“怎麼,突然不知應該慶幸還是失落了?”雲夙苒見他沉默,這張該死的小嘴就怎麼都關不住,“羨慕嫉妒恨是人之常情,你不用忍著。”
晏玦麵上的怒容快要繃不住了。
他堂堂天奉朝的驍王,想要什麼女人,想要幾個女人都是輕而易舉,會羨慕一個其貌不揚又狂妄自大的醜女?
“真替你未婚夫不值。”
雲夙苒這姑娘年紀小、心眼多,還真不是誰都消受的起。
“你都冇見過,就替他不值?”
“那他有多好?”
晏玦下意識介麵,他突然想聽聽在雲大小姐的心中,驍王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她死纏爛打的非要嫁給自己。
雲夙苒一愣,突然連金針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那驍王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人憎鬼厭還是俊美無儔,她都兩眼一抹黑。
“嗬,我那未來夫君,說出來嚇死你,他……他凶殘暴戾、殺人如麻,草菅人命。”
“……”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人?!
“好,真是好!”
晏玦怒極反笑,眼底暗流湧動,薄唇透出寒意。
他不想取消婚約了,他隻想當場掐死了這個女人!
雲夙苒冇有發現晏玦的心思,她拔出金針,越過浴桶去取錦帕。
晶片已重新滿格,她的萬毒天尊要不了幾天就能孵化。
正想的美滋滋,雲夙苒腳底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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